薛菀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沈浩澜睁开了眼，正看着她。
他的眼神锐利，像是冬日里漆黑的树枝，给人凛冽的寒意。
三年后的重逢，办公室里，她和莫骁焱的那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看到，就可以说服自己，她是被迫的。
前几天，荒山老林里，她和倾羽的那一夜。
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看到，也就可以说服自己，她是被迫的。
但在今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
她没有心，至少是对他，没有。
“老公……”薛菀菀有点心慌，下意识伸手去抓。
沈浩澜关上了水阀，取了毛巾简单擦拭，换上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擦干水珠，别感冒了。”
浴室的门关上，薛菀菀发了会呆，等到热水冷了，才心事重重地拉开门。
她今晚似乎真的狠狠刺激到了沈浩澜。
这是开启了第二重黑化吗？
沈浩澜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正在上面敲打着，无视了薛菀菀投来的目光。
床上放着干净的衣服与毛巾。
薛菀菀换好衣服，乖乖地坐在床上，时不时看沈浩澜一下。
卧室里很安静，薛菀菀呆坐着等沈浩澜忙完，想着再和他好好聊聊，但一直等到眼皮子打架，陷入了睡梦里。
薛菀菀醒来后，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沙发上的电脑合着，沈浩澜已经离开了。
床的另一侧很整洁，一整晚都没有人上来睡觉。
“你昨晚提交的申请，我已经看到了。”在色调冷肃的办公室里，身穿制服的的老人一脸肃穆。
他轻声说着：“沈浩澜……上校。”
“在！”沈浩澜背脊挺直。
老人目光和煦，像是包容万物的大海，“如果你可以接受，我想解除你的婚姻关系。”
沈浩澜默了一会，声音冷冽坚硬：“不是现在。”
“当初我批准你的结婚申请，是你已经二十六岁，该解决你的个人问题，但经过这几天的事，你的婚姻已经成了你的拖累，只会给你制造问题。”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沈浩澜站得笔直，回得冷肃，“我知道。”
“你昨晚发送的申请报告，让我很担心。我同意你把殷询遣送回蛮星，但后面的行动，那个和来自末世残星的叶飏合作的计划，我不同意。”老人的语速很慢，但很和蔼，“你在公报私仇，在赶尽杀绝。”
他只是舍不得看到一个这么优秀的青年，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误入了歧途。
三年前，因为薛菀菀，沈浩澜已经错过一次。
“殷询被遣送回塞星，永不得入境，他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老人温声劝着。
沈浩澜冷静回复：“危险的从来不是殷询，而是塞星的莫骁焱、荒星的姬玄荒，以及残星的叶飏。我与叶飏合作，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杀殷询，而是在不把地球拉入星系战争的情况下，处理了莫骁焱、姬玄荒、叶飏三人。”
“他们觊觎我的妻子，如果您的处理办法，是解除我的婚姻关系，那就是在逼迫我认输。”沈浩澜丝毫不退让，冷硬到决绝，“如果您下令解除我的婚姻关系，那我服从命令，但请同时下令解除我的职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