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船舱大门,云觅立马原形毕露,拉着楚留香的手紧张兮兮地问道。
“来来来,快说说,船上地契、房契、古董、字画……所有贵重的东西物品都有多少,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结合云觅刚才在他回答原随云时的小动作,此时再看她忧郁关心,仿佛欠了几百万两黄金的表情,楚留香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一时间简直哭笑不得。
“阿觅不必如此担心,我虽不及老姬会做生意,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但也算略有薄产,吃喝不愁。
这船今天烧了,正好换一个更大的。买两艘,一艘给你研究新药,一艘日常吃住。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
楚留香太过诚心,诚心到恨不得当场就上交财产的样子,让云觅一时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安慰,还是在炫耀。
太凡了,实在是太凡了,你怎么不说买两艘船,一艘用来开,一艘烧着玩呢?
盈满关切的眼睛逐渐失去了高光,云觅木着张脸,宛如一个精致又古怪的人偶,木然地面对着楚留香。
怨气森森的眼神太有存在感,直把楚留香看得心中怪异,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凡言凡语。
“咳,我有说错什么吗?”楚留香试探着问道。
长长地叹了口气,云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香香,听我一句劝,出门在外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说话,小心被人打死。”
我现在还没动手,也就是因为我打不过。换个血性点的……啧啧。
“……”
楚留香怀疑云觅正在心里抹黑他,但他没有证据。
“咳,说起来阿觅虽然嘴上说得冷漠,做出来的事倒是慰贴得很。借口身体不适推了与原少庄主的寒暄,却有力气和楚某闲话。这是不是说明,楚某在阿觅眼中,也是有那么些合心意的。”
瞥了似笑非笑的楚留香一眼,云觅心说:敏锐倒是挺敏锐,所以你真的没听出来我问你贵重物品是什么意思?
然而实际上,她只是蹙起了秀美的眉,一副牙疼的表情,非常烦躁地啧了一声:“主要是有些人过于不合心意。”
“原少庄主?”
绕是把原随云当成假想敌,楚留香也不禁对云觅外露的反感微微一惊。
从相遇到分开,原随云的处理没有丝毫错漏,礼仪、风度、甚至仪容仪表,楚留香找不出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