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姻缘

“是的,据说是当年仙魔大战残留狂暴灵力的影响。”虞桃附和,“如果向前继续飞行,灵器均会坠落,号称飞鸟难渡。”

“灵器在此处会被干扰,难以正常运转。”谢孤容难得解释,“你们太弱了,不适合强渡。”

“没关系,走过去一样的。”沉鱼道,“穿过这里,就该算正式拿到凌霄会邀请函吧?”

“嗯。”谢孤容颔首。

“那便来吧。”沉鱼轻快道。

于是三人御剑落地,脚底重新碰触地面,原先匍匐在他们脚下的山脉,此刻看来如此高耸入云,玄铁色的山峦直入云霄,山顶时刻萦绕雷电,不详的鬼雾弥漫山间,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活物声息。

便是山上生长的稀稀拉拉的树,也死气沉沉,像是为亡魂引路的枯木。

沉鱼望着眼前景象,稍蹙眉心。

一路来,他们御剑飞行,看不清具体山中情况,而足下尽是葱葱绿野,头顶万里晴空,饶是明知此山与别处不同,可表面上总也过得去。

但眼前景象,教她彻底明白,此处为何会被称为“凡世尽头”,要求凡人止步。

活人根本无法在此处生存。

而这,只是当年仙魔大战留下的残存碎片,就叫一处广袤无垠的磅礴山脉,扭曲至如此地步。

当年的战争究竟何等激烈?

无怪乎上一任无情道种凌霄,也陨落于战役中。

虞桃向她靠了靠,神色有些不安。

“沉鱼,我有点害怕……咱们还是离近点走吧。”

谢孤容道:“不可。”

“我们这样互相有个照应。”

谢孤容冷冷道:“方便敌人偷袭时将你们一网打尽么?”

“啧!你这人——”这几日的相处,叫虞桃对待谢孤容的态度稍稍随意了些,不过终究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畏惧。

“跟在我身后,我会以灵识看顾你们,除此之外,莫要添乱。”谢孤容道,“此地凶险,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时刻照顾周全。”

虞桃觉得这话像是警告。

若说谢孤容看不好沉鱼,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尽管谢孤容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身手,但能被暗门上下齐齐看好,甚至不惜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培养的无情道种,怎么可能是弱者?

“不怕。”嘴上这么说着,虞桃紧紧握住沉鱼的手。

她的手冰冰的,有些潮湿。

出了很多冷汗。

沉鱼对她笑了笑,更用力地握了回去。

她随便找了个话题,小声道:“但此处若是入口,为何不见其他弟子?咱们的脚程应该还没有快到如此地步吧?”

“或许已经死了。”虞桃悲观地猜测。

“乐观点,说不定试炼不难,他们都已经通过了呢。”

虞桃瘪瘪嘴,不太信。

就在此时,三人绕过山路一处转弯,视野中忽然跳出一座孤庙。

那庙宇依稀是祭祀什么土地神的模样,只是破败荒废已久,连屋顶都塌了半边,祭坛久无人打扫,青铜鼎翻倒在地,地上散落的香烛,大半已腐朽。

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是寺庙前庭院,曾经繁茂蓬勃的大树,此时也已了无生机,枝头树梢上不知悬挂了什么,阴风吹过时摇摇晃晃。

“或许和这里祭祀的神仙有关?”

沉鱼稍加犹豫,决定上前探查。

在谢孤容的镇守下,沉鱼将寺庙周围看了一圈,不确定道:“我看这里并没有说明祭祀神祇的碑,只有些石头残渣,似乎已经被人粉碎?或者推倒了。”

“可能是仙魔大战中,北邙山陨落的神仙。”虞桃说道。

“那这香烛的腐朽程度便无法解释了,祭祀仙君的香烛,多半掺入人鱼血肉,再恶劣的环境,至少也可保证五十年不腐,这香烛顶多腐朽了百八十年,除非是上次参加凌霄大会中的前辈留下,否则无法解释情况。”

沉鱼冷静分析:“但即使是前辈遗留,现在这副凌乱情状,也说不过去……至少我觉得,这种鬼蜮,若说有什么被凡人供奉的正经神庙……未免过于蹊跷了些。”

香烛打翻在地,最为贵重的鼎更是四脚朝天,寺庙也未曾得到过修缮……如此做派,与其说是祭祀洒扫,倒更像被人砸过场子。

“那就看看这棵树吧。”虞桃说道。

她看向沉鱼,道:“谢师兄要镇守后方,就让我来吧,我修为比你高一些。”

她是金丹期修为,而沉鱼还未突破金丹,若有必须执行的探索,自是叫她来更妥当。

沉鱼明白此刻情况紧急,并没有逞强,只叮嘱道:“那你小心,若有情况及时叫我们。”

“好。”

虞桃不再扭捏,干脆的翻身上树,这大树虽然已不知死亡衰败多少年,但树干仍然坚实有力,修仙者攀爬十分轻松。

而上树没多久,沉鱼在树下看到,虞桃谨慎抓过几条绳子上拴着的木牌——从下方来看,那绳子是红绳,在民间,红绳代表着寄托给神仙的愿望,象征吉祥。

她仰着脖子看了半天,忽然听树上的虞桃发出奇怪声音。

“嗯?!”她一惊,连忙道,“虞桃,怎么?没有事吧?”

“没有没有,就是这上面的东西有点奇怪,感觉是……算了,我拿下来你们看看。”虞桃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综合能力比沉鱼强些,但也是魔道当年供奉的炉鼎出身,强也强不出多少。

最终还是得拿给偶尔靠谱的谢师兄参谋参谋。

虞桃从树上跳下来,手里提着五六块木牌,连同悬挂它们的红绳。

“看,就是这种木牌。”虞桃道,“这些木牌都是成对出现,以红绳彼此联系,并且红绳也颇有古怪,树枝树干都腐朽了,这些木牌也几乎快碎了,需要小心捧着,但红绳却完好无损,我用刀都没能割断。”

沉鱼刚才也看到,她似乎折腾了许久,便问:“那最后怎么弄下来的?”

一边说,她也一边端详手中的木牌。

这是以凡间上等木料黄梨木精心打磨出的木牌,光面细腻温润,手感极佳,上面以篆书工整写着数对人名,能看出来皆是男女成对。

木牌彼此贴合,以红绳紧密联系。

“这是月老庙?”沉鱼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哦,月老是我家乡那边传说的,专司姻缘的仙君,据说专门用红绳联系彼此有缘的青年男女,栓了红绳后,千难万险也无法阻挡此份天定姻缘。”

“因此若是有情男女,总会以红绳拴在手腕,以示两心相印……北邙山总不会也有此等风俗?”

虞桃道:“那这种风俗倒像是各地都差不太多?我家那边也基本上是这样的风俗,所以刚才我在树上看到这些木牌时,才觉得奇怪。”

说完,虞桃征询地看向谢孤容:“谢师兄,您怎么看?”

谢孤容道:“这便是姻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