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镜面无表情:“大热天,你怎么还穿袜子?”
“我冷。”不用和偷他仿生人连彦朝夕共处,宋羽河心情很好,陆镜问什么他说什么,还认真地解释,“穿袜子保暖。”
陆镜唇角抽了抽,很快就精神一振,说:“哎,你身上都是流银味,快去洗个澡吧,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
陆镜总是会带他去吃好吃,但宋羽河对美食并没有什么**,慢吞吞地说:“可是我不想出门。”
陆镜磨他:“那总得洗澡吧,你就闻不到那味道吗?”
宋羽河正在摸索地戳光脑,薄华彩把光脑历史记录全都清掉,只剩下她和薄峤、秦现通讯ID,他无意中点到了什么,弹出一个奇怪画面。
宋羽河没管,抬起手左右嗅了嗅,果然很难闻,他只好从柜子里拿出来睡衣,又拿了袜子,乖乖去浴室了。
陆镜:“……”
那什么,你袜子不在房间脱啊?
陆镜大为失望,看起来想要直接冲上前扒他袜子。
宋羽河进了浴室,随手掩上门,先把仿生人放在一旁一眼就能看到台子上,想了想,把光脑也放了上去。
他脱了袜子,又把外套脱掉,开始刷牙洗脸。
在他不知道地方,光脑正在尝试和备注ID「薄三乔」人视频通话。
格林芬大学,又在沉迷中庭喝咖啡吃瓜薄峤看着没有备注通讯ID,以为是给自己置办研究院工作人员,随手点开接通。
一阵水声传来,画面出现一个翘着呆毛脑袋,看模样竟然还在浴室。
薄峤:“????”
薄峤差点以为自己点错了什么奇奇怪怪网站,正要光速关掉,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声音。
宋羽河,在唱歌。
薄峤:“……”
薄峤脸都绿了。
光脑被放得有些高,和眼睛持平,宋羽河刷好牙抬起头后,直接给薄峤来了个怼脸镜头美颜暴击。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开了视频,还准备解扣子洗澡。
薄峤简直要被宋羽河粗神经给气死了,正要骂他,视线却落在镜头里一个奇怪地方。
光脑是被斜着放,从高处往下拍,刚好将浴室门给拍了进去。
浴室门最下面有个百叶窗类型通风口,一个类似摄影头东西正悄悄发着红光。
薄峤当即怒了,厉声说:“宋羽河!!!”
正在认真解扣子宋羽河被突如其来声音吓得一哆嗦,迷迷瞪瞪地四处看了看:“谁?!”
趴在地上能通过通风口看到脚踝位置陆镜被这个声音也吓住了,忙不迭把光脑收起来,踮着脚尖溜了。
宋羽河吓得毛都炸了,迷糊地打开门,探出脑袋问陆镜:“你喊我啦?”
陆镜心虚得很,尴尬地说:“没、没有。”
宋羽河疑惑地回了浴室,左看右看,才在光脑上发现薄峤脸。
他“啊”了一声,捧起光脑左右看了看:“先生?你怎么打通讯给我?”
薄峤脸色阴沉:“你在那等着,别洗澡。”
宋羽河满脸疑惑,但他又很少会质疑别人,便点点头:“好。”
薄峤沉着脸挂了通讯,马不停蹄往伏恩里赶。
作为人民教师、霸道总裁,薄峤眼中根本容不得这种禽兽败类!
501房间,宋羽河果然很听话,唇角还带着点牙膏沫,乖巧地坐在床上等薄峤来。
对面陆镜满脸痛苦:“乖崽,你怎么又把袜子穿上了?”
陆镜并没有偷看人洗澡变态癖好,他只是想在宋羽河刷牙洗脸时看看脚踝,但借助光脑摄像头还没看到脚趾,就被强行打断了。
宋羽河还是那句话:“我冷。”
他确很冷,就算是大夏天,那脚都是冰凉一片。
陆镜唉声叹气,心想:“要不我直接问他吧,看个脚踝也没什么,搞得这么迂回做什么?就算不直接问也行,反正现在住在一起,他总有露出脚踝机会。”
他正胡思乱想着,房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薄峤神色冷漠地走进来,视线死死落在“猥琐禽兽”陆镜身上。
宋羽河忙站起来:“先生。”
薄峤快步上前,朝着陆镜一伸手:“光脑,给我。”
陆镜被他气势压得一愣,皱眉道:“你是?”
薄峤沉着脸:“把你刚才拍视频,给我。”
陆镜一愣,随后冷汗立刻下来了,他尴尬地站起来:“刚才……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薄峤厉声道,“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偷拍其他?”
陆镜:“……”
陆镜被这一口黑锅砸懵了:“我、我真没有。”
他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只能委屈地说“没有”。
陆镜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天之骄子,还是头一回蒙受这种不白之冤,素白脸都憋红了。
见薄峤依依不舍一副看犯罪嫌疑人表情,陆镜深吸一口气,心想:“算了,直接问就是了。”
陆镜这样想着,正要开口,一旁门被人敲了两声,随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是宋关行。
“小镜啊,怎么搬这里……”宋关行话还没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完,就对上六只直勾勾盯着他眼睛。
宋关行:“……”
瞧见薄峤,宋关行那一腔吵架怼人心又蠢蠢欲动,他笑眯眯地打开门走进来:“哟,这么热闹啊,在说什么呢,算我一个。”
陆镜嘴里“我就想看看他脚踝有没有痣”话顿时噎了回去,差点把自己憋了个半死。
陆镜甚至觉得总是盯着宋羽河脚踝自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
当年小止被劫飞艇恐怖分子报复社会,和一截飞艇舱坠入太空,尸骨无存。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要是他突然指着一个活生生人说他可能是小止,哪怕宋关行脾气再好,也得把他揍一顿。
而且……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那孩子夭折忌日。
每年这个时候,宋关行都会变得格外沉默。
陆镜不想给他毫无根据希望,那样最后希望落空,会让他更加绝望,所以只能憋着一口气,不敢提脚踝事。
薄峤见陆镜似乎还和宋关行认识,冷笑一声说:“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宋关行见事情好像不怎么对,奇怪地问道:“怎么回事?”
陆镜默不作声地将光脑打开,把视频库放大给他们看。
里面全是录制宋羽河玩《心脏》视频,没有什么猥琐录像。
薄峤眉头一皱,自己当时并没有看错。
但当宋羽河踮着脚尖要去看那有他封面视频时,薄峤脸一白,干咳一声,绷着脸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陆镜憋屈得差点一口气喷出来,但宋关行在,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咽了下去。
“嗯。”
宋关行和宋羽河看得满脸懵逼,异口同声地开口:“做什么事?”
薄峤不想多说,偏头对宋羽河说:“收拾东西。”
宋羽河迷茫地说:“啊?”
薄峤冷冷看着陆镜和宋关行:“去我那住。”
宋羽河随遇而安,反正在哪里他都能住,闻言也没多问,乖乖去收拾东西了。
陆镜皱眉:“他……他是住宿生,怎么能出去住?”
薄峤似笑非笑看他,满脸写着“你难道不知道理由吗?”。
宋关行还在不自觉地看宋羽河,一时间忘记了帮自己表弟吵架。
知道宋关行和陆镜认识,被欺压了这么多年薄峤哪怕说赢了个十几岁孩子,也让他头一回产生了扳回一城愉悦。
宋羽河东西不多,收拾两下放在书包里就没了。
薄峤嘲讽看了陆镜一眼,抱着宋羽河玫瑰花扬长而去。
两人离开后,宋关行才将视线收回,皱眉看着陆镜:“到底怎么了?你拍人家了?”
“呜。”高冷慵懒学神人设崩了个彻底,他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一脸生无可恋绝望,声音闷闷传来,“让我死了吧……”
宋关行坐在床上拍了拍他:“你和哥说实话,刚才薄峤为什么要查你光脑,那孩子嘴上还有牙膏沫,你真不会趁人家洗澡拍了人家被抓包了吧?”
陆镜直蹬腿:“你就当我是个变态吧!”
宋羽河肯定也把他当变态了。
一想到这个,陆镜就满脸绝望,恨不得冲下楼去解释。
但看那个男人看他眼神,恐怕不会让他再接近宋羽河。
怎么办啊怎么办?
陆镜正痛苦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啊,他们是同一个辅导员,上课有时候也重复,还在同一个研究院里,能解释机会有是。
想到这里,陆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关行倒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循规蹈矩表弟:“你……你你你……”
陆镜满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木然。
就在宋关行要大骂他一顿时,手腕上光脑传来一阵每隔六个小时一次定时闹铃。
“你给我等着。”宋关行指着他,气得只翻白眼,一边说着家门不幸,一边打通一个备注“玫瑰美人”通讯。
很快,对面接通。
“关行啊。”
“妈妈。”宋关行刚才还在骂人声音顿时轻柔了八个调,“今天心情好吗?家里玫瑰开了吗?”
玫瑰美人轻柔笑了笑:“心情很好,玫瑰开了。”
宋关行笑吟吟地说:“等我回去,给您再找一株变异玫瑰。”
“好啊。”
看着宋关行小心翼翼地哄妈妈开心,陆镜有些难过地将脸再拍到了枕头上。
***
薄峤将宋羽河从伏恩里接出来后,冲动消退,立刻就后悔了。
他他他他……他怎么就把宋羽河接到自己住处了呢?!
明明自己只是想要过去给那个偷拍人押送到警局就好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他懊恼不已,宋羽河却丝毫不知情,他背着书包,蹦跶着问薄峤:“先生,我能在你那住多久啊?要给你房费……唔?房租吗?”
“不用。”薄峤一口钢牙都咬碎了,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宋羽河和他客气:“会不会打扰你呀?”
薄峤心想你打扰死我算了。
但薄峤是个成熟稳重成年人,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他也没因为自己那点别扭去做什么出尔反尔事,把宋羽河带到了家里,将次卧给他住。
宋羽河高兴得不得了。
薄峤和他约法三章。
不能将仿生人带回家。
不能将仿生人带回家。
不能将仿生人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