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顾忌和感月说了,感月比她看得开,摆手道
:“男人都不担心的事,要你操心什么?既然连功名都能舍弃,名声不是身外物么!你旁的别问,只管安安心心等他的消息。哪天他料理好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说着嘻嘻一笑,“蓝笙那个烂摊子交给我,实在不成咱们姐妹易嫁。我反正不在乎顶着你的名头做小蓝夫人,只要能嫁他,对我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布暖啧的一声,果然是令人羡慕的豁达。蓝笙在这件事里受的伤害最深,她自问很是愧对他。如今有了感月,只盼她能弥补这个大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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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见他。”她把画帛一圈圈绕在胳膊上,“知闲来找我说了这样一通话,倒是不得不防着她了。我要去听他的意思,别叫人下了绊子都蒙在鼓里。”
她赶着会情郎,风风火火就迈出门去。感月在身后大叫,“回头你母亲回来了我怎么交代?”
“就说我去北衙找舅舅了,这都想起来了,再瞒着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叫我母亲早做准备,横竖我就一条命,谁要谁拿去罢了。”她应着,早已经纵下楼去了。
眼下云开雾散了,往禁苑也是熟门熟道的。到了夹城外请人通报,因她从前在兰台和凤阁都待过,门上禁军大抵知道她,要进内城也没费多大工夫。
引路的卒子把她领进门券里,边走边道:“估摸着娘子要稍待了,大都督正有客,左威卫府的蓝将军来找大都督商量事儿。”又想起什么来,笑道,“标下险些忘了,蓝将军和娘子有姻亲,便是有话,想来也不避讳的。”
布暖料着蓝笙和知闲是商量好的,她那头才接待了知闲,蓝笙立马到北衙来了。因道:“不必,叫他们商量大事去。我在外头候着就是,万一是谈论军务,我在跟前他们说话不方便。”
那卒子道个是,把她引到边上耳房里,命人上了茶水就退了出去。
她哪里能安生在隔壁吃茶,既然蓝笙也在,她自然要留份心。
他们说话还算心平气和,嗓门也不甚大。她凝神静气地听,隐约有他们的声音传过来,只听不真,嘈嘈切切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换了座儿,那里离明间更近
,贴着墙不难分辨。开始没有头绪,后来渐待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