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相思字了

实在心慌得不成,有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她唔了声,“别这样…”原本想说得正气一点的,谁知语调却走偏了,变成了欲拒还迎的低吟。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靠近她,他就会心猿意马,甚至是放任自我。这是他的妻啊,没有成亲,也早就是他的妻子!他把手放在她肩上,“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上年你喝醉了,是我把你抱下车的,还记得么?”

她颊上红红的,把那胭脂映得愈发艳丽。垂下眼,长的睫毛直要盖到脸上。也不说话,只背过身去想脱离他的桎梏。他探手去拉她,屈身把她搂在怀里。

这下子她真要吓死了,不是若有若无的碰触,是结结实实地抱满怀啊!她挣扎起来,“舅舅,要叫人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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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她噤声,“这里没人会来,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暖,我这样想你…”

他低低的嗓音没来由地让她难过,这是灵魂深处掩藏的伤,牵痛了无数年,重又发作起来。她静下来,静静的…发现自己对这个怀抱出奇熟悉,她曾栖息过的地方么?她垂着的手抬起来,攀上他的背,“舅舅,我们以前…”

他使劲收紧臂膀,这么大的力气箍得她生疼,仿佛要把她镶进他身体里去。可是转瞬又松开,像风过无痕。他安之若素的踅身,坐在圈椅里伸展手脚,咕哝道:“感月的父亲真能喝酒,要不是汀州借口来了同僚,我真不知道怎么脱身才好。”

布暖愣住了,这算什么?转换得也太快了点,她是

他想搂就搂,想抱就抱的人么?她越想越气愤,又不知道怎么和他理论,磕磕巴巴指着他道:“你…你这是…”

他眼里含着笑,“我怎么了?”冲旁边的席垫努努嘴,“坐下说话。”

她嘀嘀咕咕的显然想反抗,“我不坐了,感月一个人走了,我不放心,要到伶人园子里找她去。”

他面孔一板,“坐下!感月那里我早派人跟着了,就算有事,凭你又能怎么样?”

他天生是发号施令的,沉下脸来很瘆人。她不情不愿地落座,心道真是屈死人。他这么对她,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质问他了。可是他却缄默,这段空白的时间最是难熬。她以为他会发话,等了很久,他却似乎陷入沉思里,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她偷着觑他,他歪在围子上只顾出神。她试探着叫他,半晌他才抬起眼来,蹙眉道:“今日奇怪的,我从北衙出来遇着个人,追着我喊独孤刺史。什么独孤刺史,我在京畿这么些年,倒没见过谁会认错我的。”

布暖也觉奇怪,“大约那位刺史和你长得很像吧!你见过么?”

他摇摇头,“没见过。据说是云中新任的刺史,独孤郎的元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