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郡主道:“那把人叫进来吧,有病不医做什么?我这里没那些讲究,你要是怕我听见,那我回避?”
布暖摇头道:“我也不避人的,就是游医无状,万一冲撞了殿下,叫我怎么谢罪呢!”
她想得很周全,阳城郡主便也不坚持了。看见手边两碟子素饼,方才想起来,问身后仆妇:“带来的吃食呢?给娘子看看。”又对布暖道,“府里新换了厨子,做北菜很地道。尤其是那道蒸羊羔乳,你尝了保
管喜欢。”
婆子拎过提篮来,小心翼翼卸下顶上一层酥盒子。又拆了下面屉子,把几盘点心和一盅羊乳端出来搁到布暖面前。那个五子送福盅的盖子掀开,立时一股膻味扑鼻而来。阳城郡主才说趁热吃,布暖已经跑到檐下呕吐去了。
这下子郡主愣住了,倒有些回不过神来。等理清了思路,心里欢喜得要命,捧着心道:“祖宗积德,这可是有了喜么?”忙吩咐,“快着,先把那郎中传进来请脉,再打发人把咱们府里医官叫来。另着人到郎君衙门去传口讯,有天大的好事情,叫他先撂了手上的事过载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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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众人得着命令各自分头承办,余下秀一人,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眼看着要穿帮,这是天塌地陷的晦气事体。只怪暖儿不听她的话,当初若用了避子汤,就没有眼下这事了。也真是无巧不成书,昨儿才发作起来,今日阳城郡主就到了,连个手脚都来不及做。过会儿等蓝笙来了,这世上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这顶绿帽子的。倘或当场反目,那布暖以后再也做不得人了
。
她愁也愁煞,那里阳城郡主不知情,乐颠颠上廊檐下扶起布暖,笑道:“我的儿,你真是我蓝家的大功臣!这会子还不跟母亲回去么?倒瞒着我,瞒到多早晚去?”
布暖仍旧懵懵懂懂的,起身掖着嘴角道:“我素来不吃羊奶,辜负殿下好意了。”
“不是这一宗。”阳城郡主道,“我问你,信期耽误了多久?”
她腾地红了脸,也不明白她做什么这样问,支支吾吾道:“怪臊人的,殿下怎么会想知道那些呢?”
阳城郡主笑道:“傻孩子,还蒙在鼓里!你奶妈子也是,怎么恁地大意!亏我今天来了,否则要到显了才觉察么!”
正说着,那边侍女领着个郎中过了垂花门,沿着游廊快步赶来。郡主拉她进明间去,安顿她坐下了,便转过去等人来。这间隙布暖瞥了秀一眼,她哀伤地看着自己,只不说话。她隐约觉得要出什么事,也未及多想,那郎中已进门对郡主顿首行礼。
“快给她瞧瞧,看是不是有了喜信儿。”阳城郡主赐他坐,眼巴巴在边上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