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暖不解地看他:“为什么?知闲姐姐想来也是愿意去的。”
容与别过脸道:“她和蓝笙总过不去,见了面也没好话。蓝笙要竞渡,弄坏了心情岂不
要吃败仗吗!”
布暖琢磨着也是,往廊沿下穿了鞋踏上水榭回廊,走了两步转回身,言笑晏晏道:“舅舅,我以前梦见过你。”
他闻言抬起眼,她已经顺着围栏远去了。
他长长出了口气,北望碧洗台,高阁上有人冲他挥手,远远传了声“容与哥哥”过来。
是知闲。他无奈抬手回礼,以为就此能打发,那边却提了襕裙往抄手游廊奔来。他甚感疲累,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不上岸便会把她引来,只好循水廊朝湖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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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闲时刻都是耀眼夺目的,精致的妆容,富丽的衣着,表情矜持,举止得体…所有一切,彰显贵族娘子最良好的教养和气度。
她望着容与,秋水盈盈,温声道:“回了府怎么不打发人告诉我?我只当你营里事物忙,要天黑了才能脱身呢!”
他说:“我把军务托了副将,回来歇一阵子。阿娘呢?”
知闲应道:“才刚还叮嘱下面人备宴呢,这会儿大约在佛堂里。”
他嗯了声,背着手在前头不紧不慢地走,知闲温顺跟在他身后。他不说话,她料着他在想事情,便也缄默着。他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她从不盼望他能像别的男人那样柔声细语,
只要他容许她跟随,单是仰望他的背影,也觉得足够了。
“见过布暖了吗?”容与边走边问,“她还小,又才来长安,你两个年纪相差无几,她缺什么短什么,你多照应她些。”
知闲抿嘴笑道:“你不吩咐我也知道。你疼她,我何尝不是!她是个乖巧讨人喜欢的,虽说咱们不是同辈,可我拿她当妹妹呢!”言罢叹息,“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遇上这样倒灶的事情…”
容与拧起了眉,抬头看穹隆尽头的流云,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云层四围镶了金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