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人这才出发。
昨日晚上谁都没睡好，毕竟准备的东西不是少数。即使下人帮衬着，他们也还是要盯一盯的。
叶思若望望眼前人那明显青了的眼眶，心中没由来地泛起丝丝心疼。
北墨强笑着，避开叶思若的视线。
“出发吧。”他整整衣领，朗声言道。
见此，下面的小厮开始忙碌起来，叶思若也再顾不得和他多说些什么。二人坐上马车，缓缓行进。
长街虽不似贫民窟一般拥挤，但胜在进京的人多，也有不少流落街头的人，蜷缩着挤在各个墙角。
“你看。”在路上，叶思若不止一次地拨开马车的帘子，目露心软，但因做不得什么，也只能轻轻叹口气，“这些人，也不知是遭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北墨抬手，想拍拍她的肩。又顿觉尴尬地缩了回去，终了还是未能说什么。
好在叶思若只是一时感叹，并未注意到眼前人的异样。
“呜哇哇。”幼儿的啼哭声响在耳畔，同时打断了那一瞬间的尴尬氛围，同时又惹了叶思若的目光。
那一阵抽泣呜呜咽咽，似乎是从他们的马车前传来的，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不断的道歉。
是个插曲。
北墨想。
不过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觉不觉得。”马车碾过地面的“咯吱”声，掺杂着大街小巷的叫嚷，让人心乱的很，叶思若扭头蓦地发问，“咱们这越靠近贫民窟…这些躺在街边的人就越来越多？”
北墨默默抬眼望了望，不答。
叶思若自觉失言，也讪讪笑着，暗骂自己一时走神，没有转过弯来——可不是么？方才那废话，与不说无异。
越到贫民窟，情况越严重——这是常识。
可也随着这近似于打浑的玩笑话，也让那无比肃穆的氛围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