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没有出声,却用行动回答了希文。
他的齿缝微张。
锋利的犬牙忽然咬住挤入的指尖,湿热的舌抵了上去,然后在希文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将那根手指推出唇间。
唇角带了点水渍。
处于劣势的虫子直勾勾盯着居高临下的雄虫,蔚蓝的眸中是掩饰不住的野劲与挑衅。
这样的野性的确像沃伦·克林顿,然而他的屈服与顺从却叫希文再次微眯起眼。沃伦并不是只容易屈服的虫,为了一名副手会做到这个地步?
金发棕眸的雌虫面孔闪现在眼前,希文的唇角勾出点冷笑。他打量着眼前跪伏的虫,问:
“你的姿势摆好了吗?”
听到这一句,沃伦的身形僵住了。垂落的眸隔绝了从上方试探过来的视线,只露出手背上隐现的青筋。
“希文,你不要太过分。”细碎的黑发遮住了沃伦的神色,嗓音隐怒嘶哑。
“看来,你还没学好怎么当一名雌奴。”
*
雌奴礼仪没有通过。
希文勒令沃伦继续跟着贝拉学,直到学会为止。
紧闭的书房。
“……我按照你方法,派我们的虫去黑市流出沃……你的雌奴的信息,果然勾到了他的同伙。那只叫‘米娅’的雌虫,似乎以为沃伦并没有死,一直隐藏在黑市打听沃伦的下落。”
鲍尔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那只虫有够狡诈,在发现不对劲后立马逃窜到混乱区。甚至以周围的虫民做要挟,幸好我们的虫早有埋伏。”
“真是群该死的星盗。”鲍尔斯唾弃道。
希文没有发表意见。
他姿态随意地倚在椅中,单手撑着下颚,祖母绿的眸子盯着眼前的投影。
投影里的虫,并不是正在与他通话的鲍尔斯。
而是大厅里跟着亚雌,忍辱负重跪伏在地的沃伦。他似乎下定了与副手见面的决心,顺从地学着羞辱般的雌奴礼仪。
希文的视线掠向沃伦的脸,虫子垂着头大半的神情被隐入死角。缓慢地,希文的手指敲了敲下颚。忽然出声,“那只雌虫招出什么来了?”
鲍尔斯回答,“嘴硬得很,怎么刑讯逼供都不开口。”
敲打的动作停了下来,希文盯着投影里的沃伦,祖母绿的眸子闪过暗光,“我会制造机会让那只雌虫见到‘沃伦’,让军部做好准备。”
听闻鲍尔斯一怔,后笑出声,“还是你有办法。”
随即又问,“你能确保那只雌奴听话吗?配合好我们。”
投影中跪着的沃伦已经偷偷坐了下来,希文的唇角噙起微妙的笑,缓缓道,“那就测试一下他听不听话。”
谁能逃出希文的手掌心?
鲍尔斯砸嘴,说到雌虫又想起另一件事。他道,“皇室宴会可以带一位雌伴,作为军部的上将我希望你带米迦勒,但雅各布主虫一定会要求你带上那对双胞胎。”
选择米迦勒等于投向军部,带上双胞胎是靠拢贵族。
希文的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算计,每一个选择的背后都牵动着军部和贵族间的制衡。
鲍尔斯问,“今晚,你会带上谁?”
希文的眸色淡淡,没等鲍尔斯问出答案就直接挂断了通讯器。他走出书房,进入大厅就瞧见了那只虫子的身影。警惕又狡猾的虫子在瞥见他的瞬间,从原本坐在地上猛地挺起了腰,跪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