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直到亲身面对五条悟之前,花御都未曾想过他们会败得这么彻底。
即使刚刚诞生不久,但他们毕竟是特级啊。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尚未深刻,对“五条悟”也只停留在传说的部分。他们不是没有事先调查过六眼,但终究浮于表面,认为对方充其量不过是与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但即便是那样也足够完成任务了。
他们想都没想过这种局面。
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彻头彻尾的碾压。
——正如原本的时间线中,十年后的他们,被十年后的五条悟单方面碾压一样。
世界的食物链,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反扑无用。
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攻击皆停在了他的身前,他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过来。
海鱼沉底,飞禽俯首,走兽蜷缩,花草树木皆为之臣服——这便是花御从大自然中,听到的最后一丝声响。
人为万物之灵长,但逃脱不开自然的定律。
但这个人,连大自然都要退让三分。
这是花御明悟到的唯一真理——
不可能赢。
……
“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做什么?”五条悟把花御弄成半死后,和陀艮、漏瑚一道打包起来,准备扛回去送给夏油杰,“我又不是要杀你们。”
相反,被咒灵操术驯服,说不定能迎来另一种人生……哦不,灵生呢?
他拍了拍手,“收工。”
正当五条悟要翻出手机,联系辅助监督时,他的动作忽地一滞。
人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寂静的黑夜里,鞋跟敲打地面的“哒哒”声,像是直接叩在鼓膜上。
“稍等一会儿,五条悟。我这里有要交给你的东西。”
那白发红挑染的少年僧人自阴影中走出,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某个东西。
他挂着淡然的微笑:“先看完这个再走如何?”
五条悟眯起眼眸,转过身直面他,在他的背后,那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三只咒灵,忽而手指微动了动。
陀艮张开嘴,方盒状的狱门疆悄然滚落到五条悟的脚后。
而此时,五条悟已然无暇关注身后的异响了。
他的瞳孔凝固,目光仿佛缩成一根针,穿破里梅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照片。
黑发女孩浑身沾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的视网膜都被刺痛,一直不曾有过情绪波动的苍蓝双眸,终于翻起骇浪。
“你。”
浩瀚磅礴的咒力,裹挟山崩海啸般恐怖的威势,瞬间爆发开来!
五条悟用耳语般的音量,轻轻说道。
“对她做了什么?”
……
【正好这周末,我也要去名古屋旅游。】
【名古屋?那可真是太巧了,早纪来找我玩啊。】
破碎成块的光景在脑海中割裂,一幕幕闪回,头痛欲裂。
五条悟的眼睛里,染上了无底的杀意。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