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池定定地看着他。
之前的“胁迫”是他的错,裴安池一时之间还无法原谅他。
不能急于一时,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才是。
godfrey一向知进退,便瞌了瞌双眼,冰蓝眼眸中的红色被缓缓压下。他执着手杖,优雅从容地行了个礼:“那么,后会有期。”
裴安池松了口气。
godfrey这人实在难猜,很难看得懂他在想什么,她不是很喜欢和复杂的人打交道。
“啊,终于把这个坏蛋赶走了!”纪白窝在裴安池身边,很不满地撇撇唇,“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看到他心里都发毛。”
他想着godfrey的模样,有点儿走神,便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反应过来后连忙“呸呸呸”几声,还不忘用爪子捂住了三瓣唇。
身为兔子的习性还是不能完全戒掉,竟然会去舔自己的爪子!
让安池姐看到了,肯定会觉得他脏脏的,不是爱干净的小白兔!
蓬松的大耳朵抖了抖,轻轻扫在她的脸上,带起一片瘙痒。
裴安池一下下挠在小兔子的额头上:“他活了五百多年,城府深也正常,你才活多久,被他唬住也不意外啦。”
“什么?!活了五百多年?他竟然和我一样是妖,我都没看出来!”
纪白惊叹出声,又因为被人类抚弄皮毛实在太舒服,忍不住往上顶了顶小脑瓜,在床铺上一翻身,四仰八叉地躺着,露出最是脆弱的小肚子。
这么舒服,他也不忘得意地瞥瞥南扉,好像在说:安池姐还是和我最亲近,羡慕吧?
“准确来说他不是妖,而是恶魔。”裴安池解释道,故意压低声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股阴森的危险之感,“他可是……吸·血·鬼哦。”
纪白:………………
兔子毛瞬间全都炸了起来,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只被吸干血的干瘪兔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他刚才为什么要对godfrey那么凶啊!
如果godfrey记仇,半夜里抓住他吸干了他的血液怎么把?
他不想变成兔子干啊,又干又瘪一点儿都不可爱还很丑陋,安池姐会讨厌的!
小兔子奋力用前爪扒住裴安池的手臂,胖乎乎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
“呜呜呜,他会不会吸干我的血啊,安池姐,我好怕呜……”
裴安池抚抚他的皮毛,从额头一直rua到了小团子尾巴上,笑道:“没事,这个时代他可以直接买血袋,就能不会随意伤害人了吧。”
“虽然还是觉得很吓人……但我知道安池姐会保护我哒!”
小白兔笑得眯起了双眼,南扉这家伙就像块木头,洛淮又回家去泡拟态海水去了,就不会有人和他抢安池姐啦!
南扉盯着白团子,心中一阵不爽:“南扉也……”
他顿了顿,低垂着眼眸偷瞥裴安池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怕。”
平生第一次说出这种,被自己的话羞耻到,却沉着玉面不想表现出任何情绪,殊不知那股羞意已经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染得他耳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