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姑娘说得对,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可我们就是拿钱办事……”开口的男人镶了颗金牙,说话都反光,为保小命,他直接把自己知道的全都秃噜出来了,“是一个姓张的男人吩咐我们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裴姑娘就放我们吧,不然我们哥仨的八十老母可怎么办哟……”
说到最后,男人跟哭丧似的拖着长音哀嚎。
裴安池皱皱眉头:“太吵了。”
像是得了命令,树枝立刻缩紧不少,男人痛苦地喊叫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古树精的枝干拉拢着,双眼看向南扉。
“消灭一切鬼怪”是灵族的一贯宗旨,几百年不曾见到灵族,没想到它今天这么不走运。
化成精需要几百年时间,而消失在这世上,却只需要一瞬。
而南扉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古树精身上,他的小腿在空中一蹬,一头扎向了裴安池!
落在裴安池的肩膀,他似乎有点儿累,轻轻喘了口气。
疲惫也不能阻拦他用晶亮的眼看着眼前人,脸上红扑扑的,邀功般开口道:“南扉这次做的怎么样?主人还满意吗!”
素不相识的小矮人热切地围在她身边,像是把她当成世界中心,让裴安池心情有点微妙。
至于满不满意……她满意什么啊喂!
捏着小矮人的衣服把他拎起来,裴安池表情不太好:“你知道今天的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吗?”
南扉歪着头,不假思索道:“其他人都会崇拜主人的!”
“错!他们看不见你,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觉得我是一个奇怪又可怕的异类,把我抓走去做研究!”
一听这个结果,南扉眼中闪过慌乱,他不能让主人被抓走!
他的小脑瓜垂下去:“对不起主人,南扉惹事了,有什么可以弥补的方法吗?”
裴安池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想因为“异能”这种事上个热搜,但总不能为了堵住这三个男人的嘴而杀人灭口吧,她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好在事发时她就有了点想法,于是她道:“把这棵树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一切——包括翻出来的新土都恢复原样,就当你将功补过了吧。”
她话音落下,古树精一喜。
这位驭灵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特殊,所以需要它好好地生长在原地,它不会被处理了!
都不用南扉开口,它自己移动起来,回到之前的位置,枝杈舞动,麻利地把翻出来的新土掩盖下去,没过几分钟,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南扉检查一遍,大眼睛看向裴安池,问:“主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
裴安池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她还想着借这件事为难小矮人,趁机把他甩下呢。
失策失策。
她正头疼,山间远远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安池在这边!”
导演远远地听见有人声,就带人顺着声音寻到这边,看见裴安池的身影,一颗大石头终于在心里落了地。
他急急忙忙地往前赶,一边说道:“吓死我了安池,还好你没什么事。”
剧务小姑娘跟在导演身边,她因为裴安池这么一出,大晚上饭都没吃还得跑到山里受冻,免不了有情绪:“安池啊,你跟何小姐闹别扭多不值当的,自己被困在山里难受不说,我们所有人都跟着担心呢!”
何雨初眼皮一跳,用质问的眼神扫向身旁的男人。
裴安池为什么会完完好好地站在这!
心思不少,面子功夫也不能少,她连忙快走几步:“太好了姐姐你没事!这边又黑又冷的,我都担心死了!”
“不用担心,活蹦乱跳的死不了。”裴安池懒得跟她迂回,回头指了指晕死的三人,“他们……”
张庆是何雨初的专属司机兼保镖,何雨初的事都是他在打理。
一见到地上的人,他的脸色“刷”地变了,抬头接上了裴安池的话:“安池小姐,在何先生给小姐分配司机之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去处理。”
“免了免了。”裴安池摆摆手,“我怕最后你把我给处理了。”
张庆呼吸一紧,勉强笑说:“安池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雨初眼珠一转,立刻在旁插了话:“安池姐姐,你别因为我而迁怒张叔啊,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姐姐生气,今天的事要怪就怪我吧……”
她生得漂亮,又天生有一股柔美的气质,眉头轻蹙起来时,楚楚可怜得让人不由自主地关心。
剧务小姑娘偷偷撇嘴,裴安池自己赌气不愿意坐何小姐的车,现在反倒让何小姐道歉,可真够大牌的。
“你这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俩排练八点档清宫剧呢。”
裴安池笑着,也不只是在开玩笑,还是拿清宫剧的“姐妹”暗讽,让何雨初硬生生憋红了脸。
她本来只是根据前因后果和书里剧情有所怀疑,现在看到张庆的反应,她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抬脚便踢在最胆小的寸头身上:“喂,醒醒。”
寸头被踢狠了,闷哼两声,皱着眉头幽幽转醒。
模糊的视线落在眼前的一双鞋上,他猛然回忆起晕倒前看到的景象,吓得“嗷”地吼了出来,一个猛子起身,在裴安池的注视下死命往后爬了好几步:“别杀我,别杀我啊!”
他嘶吼着,目光瞥到一旁的张庆,眼睛都亮了。
“张哥,哥,哥你可算来了!”他立刻爬过去死死抱住张庆的腿,一手指着裴安池控诉,“她她她是个妖怪!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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