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了。
就算这个人只有十四岁,也太瘦了。
他看上去明明有一米六几,抱起来却好像连七十斤也没有,瘦的过分了。
冲矢昴将人送进医院,看他被安顿好了以后,他在窗口点了根烟。
天刚亮,光线有些暗沉,点燃的烟燃烧在晨初的雪花中。
冲矢昴罕见地放空了脑袋,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安静地抽着烟。
他不知道他现在很像是等待孩子好转的老父亲,他只是突然发现就算是黑衣组织的人,那个人也只是个孩子。
或者说,在是黑衣组织成员之前,他首先是个孩子。
十四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背着书包在学校,讨论着今天的数学题有多难,几天后的考试有多重要,而不是住在一个陌生人家里,与一群警惕着他的陌生人针锋相对,不敢放松。
他是在看见那个孩子尽管难受却依旧寡淡的面部表情突然想起来的。
冲矢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总是这样。
上一次看见少年退下锋芒时,意识到他还未成熟,这次看见少年褪下保护层的时候,意识到他尚且年幼。
应该说少年把自己隐藏的太深了,还是应该说是他把自己应该有的良知都抛给狗了?
冲矢昴找不到答案,但他现在对于昨天的话有点后悔了。
也许他应该委婉一点说。
不过还不迟,尽管情报很重要。
但他想,人道主义关怀精神也不应该被他遗忘。
粉头发的男人掐灭香烟,又吹了会儿冷风,等味差不多散掉之后才重新走进了病房。
排队挂号打点滴花了他差不多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冬天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亮的晚,所以现在还有点暗。
工藤睁开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依旧不太好使。
雪白的颜色总是让他想起组织的实验室,那是一个纯白色的地方,实验员穿着白色的大褂,实验体穿着白色的实验服。
很少有人说话,玻璃碰撞和实验体的惨叫才是实验室的主旋律。
工藤只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这三年在他的记忆里主色调都是黑色的,黑的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他是八岁进入的实验室,实验室里的实验体大多都是八岁的,一直实验三年,到了十一岁,实验体就会被丢弃或杀死。
被丢弃的实验体要么死,要么就去当最底层的行动人员,如果能力强就可以晋升,能力差就去死。
适者生存,这就是组织的规矩。
八岁的小孩子,生活在实验室里,却依旧交到了朋友。
工藤认识了一个叫阳的小男孩,那个孩子才六岁,尽管身上瘦的骨头都看得见,脸上却肉肉的。
他笑起来有两个很可爱的小梨涡,他也很爱笑,跟个小太阳似的。
因为才六岁,所以他还没有经历过实验。
那个时候工藤刚经历了一件重大的悲伤事件,又被送到了大脑开发的实验区。
——那个地方的死亡率比其他任何实验都要高。
在经过第一次实验之后,工藤在自己的笼子里哭。
是的,在组织里,实验体是如同牲畜一般用笼子困住的,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尽管有人经常清扫消毒并不臭,但依旧狭隘阴逼。
阳坐在自己的笼子里对着被牵进笼子里的工藤笑。
“你好啊,我叫阳。”那个六岁的小太阳对着他做出口型。
工藤看了他一眼,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