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格莱尔精神病院(二更)

怀中的小漂亮微微点了点头,眨巴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看着男人,艶红的唇轻启,小小声地告诉岑温绥:

“嗯,阿绥,我想回去了。”

出乎蓝桥易的意料,男人这次竟然很快便放开了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蓝桥易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便被男人微微捏住了后颈。

“嗯……?”

纤长的睫毛微颤,他心下一慌,以为男人又发现了什么,却在下一秒微微一愣。

轻阖的薄薄眼皮上被岑温绥印下了一个吻,耳侧传来的声音温柔:

“去吧。”

蓝桥易双手拢着男人其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在对方纵容的眼神中执了起来。

软白的小脸倚靠在温凉冷白的手心处,秾密的睫毛微垂,眼神怯怜怜地看向了岑温绥。

“阿绥,你说过,一定不会离开我的。”

斯文俊美的男人眼神变了,他喉结微动,想要说什么,却又因为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止住了话语。

“岑医生。”

蓝桥易受惊般地放下了男人的手,匆匆留下了一句“我走了”便转身离开。

纤瘦的背影看起来无端有些惊惶之色。

与此同时,主系统的声音传来:

[经检测人设符合度达80%,判定结果:过关。]

在走出门外的时候,蓝桥易微垂着头,以至于并没有看见擦肩而过时,沉默地看着他的护工。

办公桌前的岑温绥将手中的相框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进来吧——”

门内男人的声音传来,护工收回了看向少年身影的目光,走了进去。

……

当蓝桥易再次回到餐厅的时候,中午十二点的播报声正巧响起。

他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有些失望地发现,餐厅里并没有他的队友们。

包括俞祁,男人在早上时匆匆离去,一整个上午,蓝桥易都没有再见到他。

医院的午饭并不难吃,只是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再过美味的餐食,在蓝桥易看来,都味如嚼蜡。

即使所扮演的身份是一个精神病人,但是抛离这个副本,蓝桥易心中却无比清醒:

自己是个正常人。

只是在这个四周挤满了真正的精神病人的餐厅中,那种被未知的危险环伺着的恐慌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垂着头坐在餐厅的角落中,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数次深呼吸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匆匆起身,离开了餐厅。

当打开房门回到房间时,在窗外正灿烂的阳光中,蓝桥易脱力般地靠在了身后的门板上,缓缓地滑坐下来。

[乔乔……]

脑海中039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

“我没事,我可能……真的应该好好吃药。”

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忍受着突如其来的心悸,踉踉跄跄地起身,勉强挪到了床上,微微喘着气,面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哗啦——”一声,放置在两张床间的柜子上的透明药盒被拿起,蓝桥易看着其中晃动着的花花绿绿的药丸,指尖有些颤抖。

“九、九九——”因为妄想症而产生的并发症使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眉眼昳丽的少年此时眼尾嫣红,有些无助地半靠在床上,漆黑的双眸几乎要因为难受而浸出泪来。

[乔乔……你还是不要、]

“你怎么了?”

房间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微微偏头,便看到了随着“吧嗒——”的关门声而皱眉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

“俞、俞祁……”

密密匝匝的睫毛终于被泛上的水雾给浸成了湿漉漉的一簇,他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神色不明的男人,心口感到了一阵阵的紧缩。

俞祁的视线划过此时面颊微红,泪盈于睫,一副委委屈屈模样的少年,看着对方因为姿势的原因而裸露出的光洁脖颈,心口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像极了将自己献给他。

他的被雨水打湿后,需要精心呵护的小玫瑰。

抓着身下床单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洇红的唇紧抿,颊边的小涡若隐若现,纤长的睫倏的一颤,便好似在男人的心尖轻扫了一下。

“怎么哭鼻子了?”

俞祁的嘴上是不着调的笑意,他微微俯下身去,想要伸出手,擦拭那晶莹的水痕。

——却在看到蓝桥易另一只手上握着的药盒时目光一滞。

“你吃药了——!”

男人的声音骤然变得慌乱,他伸手想要拿过少年手中的药盒,甚至还担心对方会躲避开来而微微使了力气。

只是轻轻的一下,细白的手指便松了开来,装盛着花花绿绿药丸的透明药盒便被俞祁拿在了手上。

男人微愣,他看着此时坐在床上,面颊微红的少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他的小玫瑰不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而是因为受到了伤害。

“你是不是发病了?”

蓝桥易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他的身体与意识似乎脱离了开来,即使身体的不适愈加明显,指尖无力,意识却无比的清醒。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俯下身来握住了自己的手,向来恣意的目光此时暗沉下来,薄唇开合:

“不要吃药,乔乔。”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话过于残酷,男人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即使太阳穴的眩晕感愈加强烈,蓝桥易还是在对方隐隐祈求的目光中,微微点头,洇红的唇轻轻吐出了温热的气息:

“我听话,别抛下我。”

俞祁一愣,一瞬间,原本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间,直到手上传来了一股微弱的拉扯力道,他才重新抬起眼来,看向双眼雾蒙蒙地看着自己的少年,半晌回道: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得到了低低却笃定的承诺,他的玫瑰终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在阖上眼帘之前,小声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