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的肺活量高，嗓门也大，整齐划一地吼了回去：“教官早！”
“……！！”
鱼岚浑身一抖，直接给吓精神了。
新生们昨天就跟教官见过了，也知道军训的流程，今天教官也没多废话，上来就让他们开始站军姿。
站军姿是最基础也是最常见的军训内容了，每天他们都得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
——姿势要标准，脖子不准乱转，手脚不许乱动。
鱼岚最讨厌在原地干巴巴地站着，简直无聊的长毛，而且九月份天气还很热，太阳刚升起来，薄薄的汗就从他的后颈滑了下来。
鱼岚站了一会儿就烦了——倒不是没有体力了，他就是单纯地觉得很无聊。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一条腿受力，站累了就换一条站着，身体歪歪扭扭的，一副断了筋一样的架势。
体育系基本都是alpha，一个个大高个子都站的笔直，有一个在里面浑水摸鱼的，就特别显眼。
教官一眼扫过去，发现有个小兔崽子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偷懒，直接点名：“你。”
“出来。”
鱼岚觉得他已经没有惹是生非了，完全没有被点名的觉悟，戳在原地也不动弹，甚至还左右张望了两眼，不知道教官在喊谁。
教官气笑了：“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出来！”
鱼岚有点没反应过来，又无辜又茫然地指指自己：“……叫我吗？”
“对，就是你，出列！”
鱼岚眨巴了下眼睛，一头雾水地走了出去。
教官让他面对队列站着，然后从兜里摸出两张扑克牌，放在鱼岚手心和裤缝的贴合处，让他手心贴紧，不许把扑克牌掉下来。
那扑克牌很滑，又特别薄，鱼岚只能用手臂贴紧身体，两条腿跟着站直了。
鱼岚的腿——只能说不愧是体育生的腿，又细又长又直，看着特别赏心悦目。
教官给他纠正了站姿，又批评道：“你看你这一身吊儿郎当的架子，要是到了部队里就是第一个被收拾的命，军训的时候拿出点吃苦耐劳的精神来，别动不动就想偷懒！”
鱼岚没吱声，暗戳戳放松肩膀。
教官立马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赶紧的！站好。”
鱼岚孤零零地在队列外面站着。
他们学校操场分成两片，一上一下，用台阶连在一起。
鱼岚他们在上面的操场，而周绵他们物理系的班级在下面。
鱼岚听到从远处不停传来的报数声、哨子声，忍不住轻轻扭了下脑袋，目光往周绵那边的方向扫了一眼。
鱼岚想了想，说：“报告教官！”
教官走过来，拧起眉头：“你又怎么了？”
鱼岚理直气壮地说：“申请向右转。”
教官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这么奇怪的要求，往哪儿转不是站军姿。
鱼岚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原地向右转，面对着下面的操场。
从鱼岚这个地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刚好能看到周绵他们系。
但那其实是很远的距离了，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一个身体轮廓，根本看不清脸，更别说辨认五官了。
鱼岚是凭某种像是追随配偶一样的本能找到周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