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茗衍承认,自己就是嫉妒,嫉妒宋筠对柳时易的偏心。同一师门兄弟,明明是帝王的左膀右臂,可一个被封国公,一个被卸磨杀驴,沦为满朝笑柄。而《玄贴》竟成了徐氏的一抹暗黑,再不能被提起。
徐氏以《玄帖》中不老药的炼制起家,如今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那为何,宋筠在取得皇位前,没有表露出对《玄帖》的憎恶?如今,不是卸磨杀驴是什么?
张口接了一块柳时易递来的苹果,没尝出甜味,反倒尝出了苦涩。
自己一心一意辅佐宋筠,却落得这般下场,心里怎能平衡......明明自己才是救宋筠出水火的人。宋筠不仅未感恩戴德,还夺人未婚妻,损人家族荣誉,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越想越不是滋味,当柳时易问起老酌的事时,徐茗衍冷哼:“师兄觉得,小弟会跟一个莽夫置气,故意阴他?”
柳时易笑笑,察觉出此事比预计的棘手,便也没有对峙下去,只安抚了几句,让他先行歇下。
等屋里只剩下徐茗衍一人,他靠在床边,眉眼间氤氲云翳,左眼上方痛感依然
,心中郁结难除,他拿起炕几上的茶盏,抛掷在地。
茶盏应声而碎,伴随着碎裂的,或许还有兄弟情。
“叩叩叩。”
门外传来叩门声,徐茗衍以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是太医过来送药,身子一斜,“进。”
“咯吱。”
房门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推开,紧接着,一抹倩影走了进来,揪着腰间的络子流苏,慢慢靠近软塌,“请国师安。”
徐茗衍没想到容绵会主动找来,狭眸泛起冰霜,心道当初还真是小看了她,竟能让两个皇族子弟为之倾迷。
宋屹败不足惜,但徐茗衍愈发觉得助宋筠登基是件错事,至少在家族兴败上,宋筠给了他们致命一刀。
“不知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容姑娘还是容娘娘?”
容绵一愣,没想到一月不见,徐茗衍给人的感觉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曾经光风霁月的男子,此刻沉浸在阴鸷暗沉中,连语气都染了三分刻薄。
“唤我名字就好。”容绵上前半步,低垂眉眼,将姿态放到极低,“我爹心智不全,无心伤害国师,国师能看在一点点情面上,跟府尹说句实情吗?”
徐茗衍几不可察地冷笑一声,“这话说的,好像我故意谋害你爹似的。”
容绵想说你就是故意的,可当着他的面,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诉求,希望双方和解。
徐茗衍靠在引枕上,看着温香软玉的小妮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道理,心中并没有软化。若她仅仅是因退婚之事,他可以既往不咎,可她偏又投入了宋筠的怀抱,哪来的脸面跟他讲道理?
亦或是,如今做了宋筠的女人,底气足了?
这张芙蓉面生得实在俏丽,可心地却是黑的啊。
“你爹的案子,还是交给府衙来审理吧,你不必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