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封奇见他们实在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容绵三岁那年,徐家夫妇带着长子徐茗衍来到容府做客,七岁的少年为三岁的女娃占了一卦,竟算出她有凤命。
凤命者,即便做不成皇后,也会一生荣华。
自那日起,容封奇和乔氏起了纳容绵入族谱的心思,加之容绵的生父失智,夫妻俩连哄带骗,将容绵巧取了过来。
吃穿用度皆在容家,长大后的容绵无法立即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即便这份养育中带着浓浓的目的性。
晚膳后,容绵支开小盈,独自一人去往后山。
后山并不贫瘠,反而桃蹊柳陌、姹紫嫣红。来到一处竹林小苑,她推开门,莞尔道:“爹爹,女儿来了。”
“砰。”
一抹身影从竹椅上跳下来,快速逼近门口,一把将容绵拽至跟前。
身高八尺的魁梧男人抱着娇小的女儿,激动道:“绵绵可回来了!”
容绵笑着仰头,见生父咧嘴要哭,心疼地搂住他肩膀,“女儿回来了,爹爹莫急。”
男人没有名字,又因为贪酒,久而久之,被人们唤作老酌。
父女俩围坐在竹桌前,老酌一劲儿询问着容绵此行长安的境遇,倒没有旁的意思,就怕他的小棉袄受委屈。
当听容绵说起婚事时,老酌摇头如拨浪鼓,“不嫁不嫁不嫁......”
容绵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宽心。
嫁给徐茗衍,对不善经营婚事的自己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容绵并不贪心,能嫁入一户人家做正妻,夫妇和睦便好。
回去的路上,父女俩手挽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在皎洁月光下。
“爹爹,明儿我会请来一位夫子,想把他安排在您这边。”
“好。”对于女儿的要求,老酌从不拒绝。
容绵眸光清凌凌的,规划起日后。养父母给她安排的夫子,多是教她与夫家的相处之道,并不能让她开阔眼界。她想要自己请一位有学问的夫子,最好这位夫子还懂得占卜之术。
眼前不自觉浮现那人的身影,蕴藉深沉、龙章凤姿,怎么看也不像逞凶斗恶之徒。
回到闺阁,容绵换上一件浅月色古香缎寝裙,抱出攒框竖棂箱笼里的白兔,倚在双翼雕花美人榻上,饱满的指甲在雪白的兔毛上显得粉嫩润泽。
她始终有一个疑惑,徐茗衍真的是因为姻缘卦才动了娶她的心思吗?是否有些荒唐?她不禁又想起那个梦。
翌日清早,长空濯濯,微风徐徐,整座洛阳城沉浸在牡丹飘香中。
粉衫白裙的小娘子雇了一顶轿子去往奴隶场。
为了吸金,奴隶场内挖掘了一个两丈大坑,坑上增设看棚,供富人观赏奴隶厮打。
对于富人的恶趣味,容绵很是鄙夷,绕开看棚去往管事那边。
与管事叙述了一遍那人的容貌,管事呵笑道:“你说他啊。”
容绵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让人捷足先登了吧。
管事哼道:“昨儿艳春楼的老鸨来这里相看,一眼便相中了他,想要把人带回楼里好好调.教,哪知那厮不识抬举,捏碎了老鸨的腕骨,害得我们倒赔钱两。”
下意识的,容绵揉揉细白的腕子,不确定地问:“你们殴打他了?”
不难想象,一个不听话的奴隶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管事吹吹胡子,没有回答,不耐烦地问:“那厮不服管教,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还半死不活的,姑娘确定要赎他?”
容绵鼓着勇气道:“我要他。”
“那成。”管事捻捻手指,开口要价,“三两银子。”
容家夫妻虽然在吃穿用度上不亏待容绵,但所给月银极少,容绵根本拿不出三两银子。
“你都说他半死不活了,还要三两银子,是不是骗我经验少?”
见这姑娘伶俐,管事笑着耸耸肩,“少给点也行,那姑娘倒是说说,买他回去作甚?”
该不会是想要养个小白脸吧。
对上男人揶揄的目光,容绵扬起下巴,将一篮子草鱼放在桌上,“我就这么点筹码,爱要不要。我的私事,无需告知于你。”
竹篮里一共装着十条草鱼,去街市上也能换来几十个铜板。管事转转眼珠子,感觉那男子是个累赘,且来历不明,若是死在场中招来衙役是件麻烦事,不如快点打发掉。
“行吧,姑娘请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呼叫宝贝们!本文强取豪夺,男二前期有白月光,后期为女主黑化,男主更黑化,甜文。喜欢的宝贝收藏一个,多多留言,留言有小红包~基本日更,更新时间为晚上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