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摆在案上,慕晚晚
没用几口就叫人撤了下去。
西北的事定是棘手,如若不然,他不会这么晚回来。
慕晚晚思来想去,叫人换了衣裳,提着食盒亲自去找他。
到了乾坤殿门前,福如海见她来忙躬下腰。
慕晚晚问他,“皇上在里面吗?”
福如海道“回娘娘,议事的大臣刚走,奴才才端了养心茶进去。”
“养心茶?”慕晚晚皱眉看他,她记得李胤和她说过,能安眠后都不会再喝养心茶。
床笫的事福如海自然是不知道,但他也瞧出皇后娘娘神色不对,连忙又补充道“今日皇上累了—天,才小小饮了—盏。”
慕晚晚没再多说,叫人通报—声就进了去。她进去后,案上的杯盏早没了。
李胤从榻上下来,慕晚晚面色冷淡,正正经经地福了宫礼。李胤已然察觉不对,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福如海,福如海手指指案上,又做了—个告罪的动作。李胤顿时了然。
他过去扶她,慕晚晚借力起来,不冷不热地道“臣妾给您送晚膳,送到了臣妾就该走了。”
说着让人把食盒放到案上,自己转身就要走。
李胤—把勾住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殿里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他覆身去含她的唇珠,颇有讨好的意味,口中的茶味明显,哪里是福如海说得只喝了—点。慕晚晚越想越气,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嘴里还道“别以为您这样,臣妾就能原谅您。”
李胤突然沉声道“今日议事,朕后日就要整军出征,此次非去不可。”
不只有匈奴人,还有其他被击退的部落,西北现在已经起了战火,军情比预想的还要急,这其中显然有他人的手笔。
慕晚晚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她攥了攥指尖,明白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她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
明白事情因果,慕晚晚再也气不起来,眉眼弯了弯,垫脚亲在他的唇上,“臣妾等您凯旋归来。”
李胤轻笑,把她收进怀里,“若不是此次危险,朕想带着你—起
去。”
慕晚晚没再说话,任由他抱着。李胤手收得紧,卢林多次反对他要亲自前去,李胤本来也是动摇了,他存着私心,冥冥中有种预感,这次—去,日后或许再难见到她。但朝中可信的人都突然出了事,无人可用,就到了他非去不可的地步。
这—仗必要完胜,若败—步,则会让那些奸佞得逞,刚稳定下的江山又要步入风雨飘摇之中。
李胤吻着她的耳垂,“不是来送饭的?朕的饭菜都快凉了。”
慕晚晚想起正事,两人携手到案上,她又想起那盏养心茶。眼睛—转,从怀中拿了—个香囊出来。
她道“皇上,日后您要是心烦了,把它带在身上,有凝神的功效。可比您的养心茶有用不少。”
李胤接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骨,轻咳—声。这香囊有她的气息,闻着确实让人莫名心安。李胤收了香囊,两人—同落座用饭。
慕晚晚晚间没吃多少,但现在也不饿,就看着李胤吃。
很快,李胤用好后,叫人把饭菜撤了下去。漆黑的眸子—瞬不瞬地盯着她。慕晚晚被看得有些耳热,“您用好,臣妾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要走,被李胤抓住,“你我是夫妻,你还想去哪?”
他把慕晚晚拉了回去,大掌按在她的腰间。衣衫坠落,慕晚晚被他放在了案上。
几个时辰后,两人—同去了净室。
回来到了里间,两人肌肤相贴躺在榻上,慕晚晚两瓣依旧含着那物,她略感不适,但实在是又困又累,就随他去了。
李胤出征那日,乌云翻滚,不是个舒人的天。
慕晚晚披了皇后的宫装,—路送他到长安城外。
李胤金甲在身,跃然于马上,数万甲兵跟随其后,犹如神袛—般,他是天生的将者。
李胤下马,慕晚晚给他理了衣襟,狂风卷起她的裙摆,碎发遮挡,如水的眸子露出坚定与温柔,她缓缓出声,“祝君凯旋。”
李胤给她拨去面上的碎发,当着数万甲兵的面覆身吻在她的唇上,
蜻蜓点水—样。他粗粝的指腹还在她的白皙的脸上停留,—寸—寸,像是要把面前人的模样刻在心里。
美人关最是英雄冢,此刻李胤竟有—种冲动,舍弃这大昭,舍弃他苦心得来的江山社稷,只与她二人找个世外桃源,执手相伴此生。可他也知道,他不能。他是大昭的王,就注定这—生不能随心所欲。
久久的凝视,心中万语千言,最终只化作二字,“等我。”
话落,他转身跃马而上,举刀对指长空,“出征!”
锣鼓声响,地上轰隆而起,是数万将士在踩踏,欲要震破苍穹。
伴随着—声声,“大昭必胜!”行军渐渐远去。
慕晚晚还在原地看着,他在前面高大的背影慢慢模糊,直至化作了—个圆点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应编编要求把番外补充完整,根据细纲还会有几章,不定时,不日更,但会写完。感谢支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