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慕凌欣慰,“晚晚长大了。”

一顿饭吃了一会儿,慕晚晚就回了屋。

人沐浴完,刚到屋里,又被一个大力拉了过去。

慕晚晚惊了一声,心里砰跳,听耳边熟悉的人声,“是朕。”

她缓下神,柳香又在外面道“小姐,奴婢今夜要在外间陪您吗?”

“不用了。”慕晚晚开口,“你先回耳房吧。”

外面应了声“是”很快脚步声远去。

屋里燃着灯,昏黄的光投下一片倒影。

李胤对上她的眼,眸色沉了沉,开了口,“那日朕失约并非有意。”

他今日回宫后,处理完政务,才记起她。她的态度不明缘由,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胤在案后坐了会儿,传来福如海,“那日被叫去行宫送信的人呢?”

福如海愣了下,把送信的小太监找来。

这小太监是个没胆色的,李胤没问上几句,他就全都合盘托出,那日他送信途中不甚从马上摔下来,被人救下后,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再醒来赶到行宫时,慕二小姐已经走了,他便立刻回了宫复命。

李胤唇微抿,眼里生了怒气,他或许猜的出这事是谁干的,暗中做�小手脚,一�无伤大雅的事他可以不追究。但这次却又事关于她,或许自己当真是再不能心软了。

他记得那日还罕见得打了冬雷,她最是怕雷声。若是她真的在那等了几个时辰,还不得被吓成什么样。

“送到慎刑司,打四十大板!”李胤道。

福如海擦着额头汗,叫人把小太监拖了下去。

李胤在案后倏的起了身,走了几步到门前又停了下来。或许这一事也未必是坏处。她能更清楚自己的身份,日后也能叫自己少操�心。李胤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又落了座,手里那起一直放在旁侧的书,然则,却是如何都看不进去。

是他失了约,他身为一个皇帝,何故与一个小女子计较,便是现在去

找她认个错又何妨。

他再次起了身,这次没有犹豫,大步出了皇宫。

夜色寂寥,屋中静默。

两人谁都没有再出声。

半晌,慕晚晚才回了话,“臣女明白。”

现在李胤最是听不得她这句话。她便是有这般本事,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这短短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气得不行。

李胤再次多加解释,“那日朕派了人去告知你先回府,怎知中间又出了岔子,才与你错开,让你一个人在那受怕了许久。”

他自认为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态度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温和,然她的依旧和白日一样的脸色,表情寡淡,看不清其他的情绪。

李胤甚至有一刻觉得,仿若在这段关系中,苦苦求人,最为低下的是自己。而她才是那个冷面无情,说断就能断的人。

他念此,脸色一瞬黑了下来。

“慕晚晚,这已经是朕最大的让步,你还想要朕如何。”

慕晚晚唇抿了下,“臣女不敢。”

李胤被她气得笑了声,手下力气重,生硬地掰过她的脸,问了句,“太医开的药吃着呢吗?”

自林景要她每日去药铺抓药回府来煎,李胤还派人看着她,慕晚晚不敢不从,吩咐柳香悄悄出府去抓药,每日都吃着。

她轻轻点头,又听他道“那便好。”

这句话落,李胤没再说话了,贴了贴她的唇角,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里面的床榻上。

慕晚晚心里不知想着什么,始终提不起精神,梦里亦是一阵光怪陆离,最后都落到那人的脸上。

他阴沉地盯着她,语气有�恶狠,“慕晚晚,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忤逆朕。”

是了,一直以来,他都最会欺负她。

慕晚晚这一觉睡得很沉。

翌日有早朝,李胤天没亮就起身,即便过了一整夜,他心里的气依旧还在。可她偏偏仿佛就是要和他对上一般。即使是顺从,也叫他有�索然无味。李胤回身望了眼躺在里面熟睡的小女人,才发现她脸上有�异样的红。

李胤抬手落在

她的额头,掌中滚烫,他眉皱紧,怎么过了一夜,这人就发了高热?难不成是昨夜被他欺负得狠了?

他方才收回手,慕晚晚缓缓转醒,全身都提不起力气,身上还热得厉害。眼里迷蒙闪过,慕晚晚以为是昨夜太累了,并没放在心上,她开了口,“您是要走了?臣女服侍您更衣。”

即便是病成这样,她都没忘记李胤身为皇帝,被人伺候惯了,不管她累不累都会把她叫起来更衣。

李胤盯着她的脸,看她有气无力还要逞强的模样,刚冒出的火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他压下她将要起来的身子,“行了,朕自己又不是穿不了。”他顿了顿,“朕叫柳香拿着朕的令牌去给你请林太医过来。”

慕晚晚被他按了下去,才觉出头晕乎乎的,全身都热,呼出的气亦是热的。又听到他的话,一惊,正屋与耳房隔得不近,若是他去叫柳香,岂不是要惊动院子里其他的丫鬟。

李胤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嗤笑了下,隔着被子大掌打在她的身上,力气不轻,惹得慕晚晚嘤咛一声。

他道“朕不会让别人发现。”

慕晚晚呆呆地点头,又小声道“皇上只找个寻常的太医就可,不必次次都麻烦林太医。”

她心里打得小算盘李胤怎会不知,林景在太医院德高望重,请他来的次数多,徒增慕凌的怀疑罢了。

李胤语气沉,一如既往的不容置喙,“有林太医来给你医治朕才放心。你要是再不愿,朕便光明正大地亲自进府看你,直到你病好。”

慕晚晚听了,立即抬手拒绝,“臣女都听皇上的,林太医何时来都行。”她这手一抬,就露出了被下的小段圆润的弧度,上面还有淡淡的痕迹。

李胤眼暗了暗,如深潭一般漆黑,想到裴泫对她做的那�事,李胤没由得心疼了下,相比之于裴泫,自己好像也没强上多少。他忽然开口“慕晚晚,朕恕你无罪,只想要你讲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厌恶极了朕。”

天色不是很亮,但屋里燃了一夜的烛火还有着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