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臣观慕二小姐的高热是在午时就开始了,而今夜臣给慕二小姐诊脉时却发现…”他顿住,“却发现您此前和慕二小姐行了房事,而且…”

他又顿了下,斟酌词语,“颇为剧烈。”

李胤听他说前面的话,大约猜的出来他接下去要说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鼻骨,这次确实是他做得过了。

林景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看出皇上的心思,能叫皇上这般上心,他依旧要再多唠叨几句。

“慕二小姐旧伤未好,还是要以养伤为要紧事。其他的事不是不能做,也可做,但是要酌情少些。臣知皇上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但…”他含糊了下,“实在是太过频繁。慕二小姐身子弱,实在是受不住啊!”

许久,林景见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把他的话听到没有。

他要再说时,李胤倏的站起身,“时候不早,朕遣人送世叔回去。”

林景看他,“方才臣的话…”

李胤打断他,“朕记得了。”

慕晚晚在屋里记起昏迷前的事,正懊恼着为何脑子一热,就把李胤叫成了裴泫,也怪不得他那般生气。

慕晚晚吃了药,无精打采地把头蒙在被子里,过会儿像是感受到有人在拽她的被子,她手一松,被子掉落,黑乎乎的发顶从里面露了出来。

李胤就站在床边,两人四目而视。

慕晚晚先开了口,“皇上…”她哑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说她方才纯属在胡言乱语,还是立即和他表明诚心,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人?

李胤垂眸看她,“疼吗?”

慕晚晚以为耳朵出了幻觉,竟觉出他这句话里有些许的温柔。可明明他之前还是怒着的。

李胤靠近坐下,一瞬间让慕晚晚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痛感犹在,她不由得向后挪了挪。

得不说,疼,是真的很疼。李胤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李胤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把抓住了她将要缩回去的手,沉声,“还记得朕的话吗?”

慕晚晚狐疑了下,下意识地想到他强迫她时说的话。

“慕晚晚,你听清楚了,朕是李胤,是你从今以后唯一的男人。”

李胤看她慢慢改变的脸色,就知道她记起来了。

李胤又凑近几分,眼里闪过一瞬的狠戾,转瞬即逝,他看着她,缓缓启唇,“慕晚晚,朕不喜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既然是你自己求到这的,朕就可以随时让你离开,这都由不得你。”

他分明没用多重的语气,犹如往日一般和她说话。可字字却如同在嘲讽她一样,仿若把她剖开,让血淋淋的事实摊在她面前。

是她亲自求着他,委身于他。主导权早就落在了他的手里。她对他除了哄着,算计着,确实别无他法。

即使慕晚晚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他一手设计。

她头晕晕的,许是近日忧思过重,又许是遭他如此对待,早就忍受不住。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她头垂了下去,嗓音哽咽,“臣女知道了。”

李胤听出她的声音不对,眸色敛了敛看她,“头抬起来。”

吧嗒吧嗒,眼下的锦被湿了一片。

慕晚晚心里委屈,却又不敢说,他永远都是这样,看似亲近你,实则若是触犯到他的底线,他依旧会毫不留情。

赫舍里的事在她心里始终有个影子在,虽是借此博得了李胤怜惜,可现在她算是明白,男人的怜惜在他的底线面前根本就分文不值。

她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仿佛之前的心思都白费了。

慕晚晚心里越想越是委屈。

泪水全都挤了出来,然她不敢哭,因为李胤讨厌女人哭。她按压下想要抽泣的感觉,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眼里还湿着。

李胤对上她的眼,心里的郁气仿佛被人堵住,上不去下不来。

皱了皱眉,“委屈了?”

慕晚晚别过眼不去看他,“皇上说的是,臣女不委屈。”

李胤显然不信,他抬起手,粗粝的指腹擦在了她细白的皮肤上。

他常年习武,指腹生了薄茧,慕晚晚又皮肤娇嫩,擦在她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红痕。

然这泪珠子像是穿了线,越落越多,如何都擦不干净。

慕晚晚终于止不住,再也不顾及他生不生气了,埋头就哭了起来。

李胤的手还在她脸上,此时垫在下面,手心里一会儿就被水晕染了一片。

他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眉心跳了跳,痛意闪过,是他的头疾又犯了。

李胤咬咬牙,“慕晚晚,你别得寸进尺。”

看在自己这几日确实没好好待她的份上,他已经能耐着性子在这陪她,哄她,她还要如何?即便是宫里的鹂瑶也是哄了几下就好,怎的就她得寸进尺。看似聪明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看不懂他的心思,还越加的厉害。

倏的,慕晚晚抬了头,眼圈更红了,她鬓发凌乱,赌气道“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得寸进尺,不知好赖,您若是厌弃臣女,早就想赶臣女走,您直说就是,何必…”

慕晚晚话还没说完,面前闪过一道人影,李胤一手按着她的腰,把她扣到怀里,含上她的唇,漆黑的眼看她。

慕晚晚嘴被堵着,再说不出话,她眼睛哭得生满了水雾,看进李胤的眼里时,她才恍然觉出自己方才冲动之下都说了什么话。

都是因为她从前在家里被养得太娇,李胤近日又太过于纵容她,才让她骨子里娇气放了出去。

慕晚晚清醒了,她眨眨眼,李胤缓缓放开她,两人贴的近,慕晚晚想到刚刚的事,脸一下就红了,不敢看他。

李胤看她终于平静下,笑了笑,含声,“你知道刚才朕在想什么吗?”

慕晚晚抿抿唇,问“什么?”

李胤又近了,贴在她耳侧,“朕想,你要是在夜里声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