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慕晚晚有意让她听见,怜蕊自始至终心里都明白,她进了这个府门,就是一场恶战。刘氏不喜她的出身,府中夏姨娘有两个儿子,而她肚子里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仅凭着裴泫一人的宠爱,确实不可靠。
当初裴泫去了花楼,最先点的花娘不是她。怜蕊长相在众多人里不算出众,能得幸和裴泫攀在一起,还是凭靠着她的手段。也得亏她功夫了得,最会伺候男人,花招多,才惹得裴泫恋恋不舍,与她厮混了半年,自己也成功有了他的孩子,就此赎身,离开花楼。
她不想再回去,她想过人上人的日子。
现在来看,慕晚晚或许有意向她示好,让她扳倒夏靖儿。怜蕊不在意利用,因为她肚子里这个东西是她最大的底牌,而慕晚晚缺的就是这张底牌。
目前结盟,不为不妥。
心下一思量,怜蕊立即道“奴婢晓得。”
这声奴婢的意思便是日后她要跟着慕晚晚。
慕晚晚对着害了自己父亲的女人没有好感,她只是乐得看裴府里的狗咬狗。
晚饭后,慕晚晚收到了柳州的来信。是他父亲的亲笔,信上说他一切都好,其中并未提及裴泫。
慕晚晚把信放在心口,眼睛微动,里面清澈的水珠映
着烛光。好在,她还有父亲,为了父亲她也要坚持下去。
天色稍晚,已经将将入夜,一辆马车悄然停在了裴府后街。
柳香守夜去了趟外间,回来时脚步匆匆。
“夫人,皇上派人来了。”她声压得极低,若不是凑在慕晚晚耳边,实属让人难以听见。
慕晚晚此时刚要睡着,听见她的话,脑子迟滞了下,“人在哪?”
柳香回“在后街。”
慕晚晚连夜穿了衣裳,找了条没人的小路,趁着轮值时从偏门出了去。
她多少猜得出李胤要做什么,无非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昨夜那点事。只是三更半夜,她一个出嫁的妇人出去总归不妥,又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心里颇为恼怒,觉得这个皇帝真是一个昏君。
李胤并不在马车上,只派了一个可靠的下属来,慕晚晚上了马车,觉出这一夜大约又睡不踏实,遂在马车里补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抬手揉了揉,眼睛滞了下,看到面前坐得板正,双手捧书的人。
许是注意到身侧的视线,李胤抬眼看她,颇有嘲弄,“想必是朕这辆马车太过于舒适,才让你睡着一直都不醒。”
慕晚晚面色僵了僵,“是臣女的错。”脸上态度诚恳,倒真叫人挑不出错。
李胤打量她两眼,拿书掀帘下了马车。
慕晚晚也随后下了来。
却因刚刚睡醒,一时脚下不稳,踩滑了马蹬,就要摔在地上,一条长臂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扣在了怀里,却很快他又松了手,若无其事地站在了一旁。
慕晚晚身形站稳,再一抬眼,那人已经走了。
她呼了呼气,对接下来要做的事颇为不愿。不为别的,李胤将士出身,身形高大于别的男子,在那一方面,裴泫比之于他,绝对不只差了一分半豪,让慕晚晚这一许久未尝情爱的人着实吃不消。
慕晚晚随后缓步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长廊,之间隔得距离不近也不远。
很快到了那间行宫寝殿。
福如海先开了门,李胤进去,慕晚晚沉了沉心,随后也跟了进去。
屋里掌着灯,倒是不暗。
李胤两臂展开,看她道“过来,伺候朕沐浴。”
慕晚晚心下茫然片刻,深夜叫她过来,是为了伺候他沐浴?
她上前走了几步,伸手落在他对襟的衣扣上,蓦地,耳边忽然闪现了多年前的话。
那时她少不更事,除了为裴泫亲自学了一段舞之外,还和花娘学了不少引诱男人的手段,这其中就有如何伺候男人沐浴,让他对你克制不住。
慕晚晚心下鄙夷这种东西,可又想到李胤是皇帝,他有他的后宫,自己一个无名无份,见不得光的女人能跟他多久,是否能到裴家家落之时。
李胤见她不动,眼沉了下,看她,“不会?”
慕晚晚咬了咬唇,抬眸与他相视,柔弱无骨的手指在解他对襟扣子时有意无意地刮在了他喉骨上,慢慢落到了他的胸前,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和颈边流畅的弧度。
那双素手游离在他身前,外衣落下,慢慢到了里衣,此时的慕晚晚耳根已经涨红,可却还是沉着气,不动声色地滑到了他的腰上。
李胤看她的眼越来越深,在里衣将尽时,他猛地钳住了那双令他心烦的手,抓在掌中才觉出,这手腕竟然这么细,都不及他半个胳膊粗。
他低了低声,两眼看她,“怎么,你伺候你夫君时也是惯用这种手段?”
慕晚晚一听,身子僵住,倏的抬起头,眼里泪水很快滚了起来,不堪,委屈,羞愤复杂交织,滚烫的泪水直落在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