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推拒无果,李胤这夜便宿在了这里。
午夜时分,天又起了雨,忽地一道雷声响起,慕晚晚倏的惊醒,昏暗的光线下,对上李胤的眼,他横臂把人收到怀中,“朕在这,不怕。”
慕晚晚看着他,一瞬明白了自己一直困惑的事。她贪恋他怀中的安稳,可又厌恶他的蛮横,即使他嘴上说都依着她,却每每到了行动上对她都会强迫。他也不明白,自己不喜欢宫里,不喜欢被四四方方的墙禁锢的感觉。
但回了长安,慕晚晚只能被禁锢在那,没有自由。
她现在对李胤的喜欢远远不够她对宫廷的厌恶。一时冲动来找他,也是因为那个梦的预示,或者说那个时候的慕晚晚其实是梦里的执念在作怪。执念褪去后,她现在只剩下满心的空落。
慕晚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李胤手抱了空,他撑起身,看着滚到里面的人,随之跟了过去,手按在她的腰上,“你怎么了?”
慕晚晚道“皇上,臣女回了长安能不能不留在宫里。”
李胤的脸再次黑了,“你不回宫,佑儿怎么办?慕晚晚,朕实在是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
又是那种强横不耐的语气,逼迫她顺从他的心意。
上位者独断专横惯了,就连自己的女人也要听从他的掌控。
慕晚晚眼里忽地起了雾,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背对着李胤,李胤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慕晚晚道“臣女就是在顾虑这个。”
“当初臣女承认有心算计,可您的算计哪里比臣女少?我们这段关系从没真过,两相有隔的心怎会长远?皇上既然不满意臣女的态度,不如相忘天涯的好!”
李胤听了,望着被被子撑开后,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的青紫痕迹,许久没见她,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
这话她不止说了一次,但她口中的自由与他的宫廷本就背道而驰,让她做了皇后,怎能再离开皇宫?这事注定无解。
慕晚晚许久没听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是睡了,刚一动,李胤突然开口,“朕自幼不受父亲喜爱,不论是十二岁的征战杀场还是到如今的朝堂暗涌,虽有卢林等人的劝谏,但大多数朕还只是听从自己的心意。”
“许多事朕确实委屈了你,你想的自由朕给不了,朕唯一的能给的,只是尝试着,慢慢去尊重你,去考虑你的意愿。今夜的事是朕太过鲁莽,你不喜欢,朕以后不会了。”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收了回来,赤身下了地,又找来一床被子躺在他身侧,“今夜下了雨,软榻潮湿,朕现在这里一晚,明日再回自己的屋子。”
慕晚晚有些惊诧地看着他这么快的转变,她也翻了身,两人面对面,李胤先道,“这般你愿意留在宫里吗?”
他退了一步,眼睛盯着她,让慕晚晚无法拒绝,她咬咬唇试探道“臣女闲下来的时候能不能出宫走走?”
她松了口,李胤伸手在黑夜中描摹着她的轮廓,道“可。”
翌日是个晴天,李胤醒时,慕晚晚还睡着,他从屋里慢慢出来,去了自己的屋子。
众人都收拾妥当后再起了行,慕晚晚坐在马车里,佑儿被李胤安置和她同一辆马车。佑儿虽不怕生,但见到慕晚晚只是好奇,并未和李胤那样亲近。
慕晚晚从乳母怀中接过小小的佑儿,一下一下地掂着。佑儿生的眉眼肖似她,两手揪着她的头发,好奇地玩在手里。
乳母过来道“小皇子如今胖了不少,免得累着夫人,还是奴婢来抱吧。”
慕晚晚弯了弯唇,“无事,我不累。”
李胤骑在马上,一直守在马车旁,车帘卷起,他看到马车里一大一小的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自那夜两人把话说开后,慕晚晚发现李胤当真变了不少,许多事都顺着她的意愿来?但到了夜里,他虽没有强迫,可硬是磨着她,非要把她磨到情动时难以自禁才可。慕晚晚被折腾地起了异样,不知怎的,就又被他扔到了床榻上。
如此数日,两人的隔阂越来越少,慕晚晚又开始像从前一样使小性子。
比如夜里她会说,“以后只需五日一次,一次不得过一个时辰。”
李胤嘴上应下,等到时候这一次生生磨得慕晚晚不得不催促他,“您快一点呀!”
李胤道“不是你让朕只许一次的?”
慕晚晚便被他堵得说不出来话了,她说一次,哪知李胤他竟然这么坏!
李胤也明显感受到她的变化,就此,他才开始得寸进尺,
他捏了捏慕晚晚的腰,“太医开的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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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晚生下佑儿后,身子亏损得太大,而且李胤也从林景口中得知她当年难产实则并非毫无缘由。
佑儿在她腹中胎位不正,早有嬷嬷来给她推按,却不想她又因这个难产。李胤私下查了,那个不想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人就是她。
李胤心中难掩痛意,但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佑儿平安,她也在自己这,李胤并不想去深究当年那些无用的事。
林景给她开的方子就是调养身子的,又配置了一个避子的香囊,经历她生下佑儿一事后,李胤现在当真不想在让她再生下孩子。
慕晚晚困倦地点了点头,“喝了。”
李胤这才满意地抱紧她,“我们继续。”
说着就要覆身压下去,被慕晚晚小手撑住,“皇上已经到一个时辰了。”
李胤道“你不想?”
他方才可是使了巧劲,只磨蹭着她,慕晚晚看他时脸颊微红,身上烫得很,李胤徐徐善诱,“朕都难受了,你不难受?”
他那只大掌没有分寸,尽挑慕晚晚敏感的地方碰,她嘤咛一声,最终是妥协了。
这回,她没了那么多的抗拒,反而有些享受其中。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到了皖州。
到了皖州就意味着离长安更近,再有一月就能到长安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到客栈各自收拾。李胤下马接过慕晚晚怀中睡着的佑儿,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一同进了客栈。
慕晚晚眼尾瞥了下,果然见林景一直在看着他们。又是那个为老不尊的笑。
到了屋子,慕晚晚去净室沐浴,没过多久,净室很快进来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李胤。
慕晚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她护好自己,蜷缩在水里看着来人,“皇上,臣女沐浴后要休息。”
李胤一本正经道“朕来帮你沐浴。”
慕晚晚不信他的话,“您出去吧,会有侍从来。”
李胤面上有些委屈,“你这又是在嫌弃朕?”
慕晚晚再一次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了道,“臣女就是在嫌弃您行了吧。”
李胤听出她是情急的气话,水花翻涌,他也进了里,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裳就没了去,他道“嫌弃也没用,朕偏偏就赖上你了。”
慕晚晚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木桶里的水花溅了外面到处都是。将到最后一刻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皇上,皖州刺史求见。”
李胤忍得不上不下,面色黑如锅底,慕晚晚看着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得意道“皇上,皖州刺史深夜求见定是有要事,您快去吧。”
怀中小女人面色红润,眉眼妩媚上挑,眼里笑意狡黠。李胤咬了咬牙,猛地一落,慕晚晚眼眸先是停滞,缓了会儿嗔怒地看他,李胤摸了把掌中滑腻,“一个时辰,朕可记着呢!”
李胤巡游的事保密,很少有人知道。皖州刺史早年见过李胤,起初刚刚看到他来时还满脸的震惊,后来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深夜来其实并没什么大事,尤其是在李胤看到屋中个个的绝色舞姬时,想到与慕晚晚方才的中断,一时怒从中烧,“行了,朕看你在皖州是太过清闲,明日这刺史你也不必做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错处,就被李胤赶了出去。
李胤回去时又去了她的屋子,刚走到门外听到她的话,“既然皇上那用人,你们都去服侍那吧,我这用不了太多人。”
看来她是知道皖州刺史找自己何事了。
李胤眼里有凉意闪过,他推开门,慕晚晚像是怔了下,随后人反应过来忙过去福礼,李胤道“都出去。”
仆从退下,他上了前看着慕晚晚,“为什么叫他们去伺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