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要再来,立刻夺了药碗,咕嘟咕嘟把剩下的药全部灌了进去。喝完。她空了空碗,对李胤道“皇上,臣女药吃完了。”
李胤凝了下眼,扬唇轻笑。
这时,外面又忽然传来福如海的声音,“皇上,西南使臣求见。”
努哈赤被李胤砍了一刀,比他伤得还重,到现在都不能下床,只能被人服侍着用药。毕竟这事是他们理亏,此时西南使臣来,无非是来求他。
李胤把碗拿给柳香,让她出去。柳香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李胤对外面道“不见,今夜不管西南任何人求见,朕都不见。”
福如海应声下去了。
当时在试炼场上,西南使臣看到自家六王子拿弯刀偷袭大昭皇帝时,差点吓得一口气过去,再之后又看到那素来睚眦必报的大昭皇帝回头就是一刀,正中了努哈赤的胸口,顿时血洒当场,使臣这次终于受不住,也跟着晕了。
再一睁眼,还未从六王子并无性命之忧的喜悦里出来。就听说了大昭皇帝以弑君为名囚禁了他们。心里不禁哀叹,王上要哪位王子来不好,怎的偏偏挑上了这个只会惹事的六王子。
又感叹也是自己命不好,来大昭的件件事,他都要给六王子处理一堆烂摊子。西南一战,已是损伤过半,大昭国力强盛,又有数名猛将,西南确实不宜再战了。
是以,他刚清醒,连口水都没喝得上,就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大昭皇帝,怎知却吃了个闭门羹。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等着上面的发命。
福如海退下后。李胤好似想起了什么,挑起她的下颌,一字一语,“朕今日所言非虚。”
慕晚晚怔愣下,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所言非虚。
李胤接着道,“当初朕赢了努哈衣,努哈衣确实被围在里面求朕,说甘愿献出西南所有美女,送到朕的后宫。”
慕晚晚想到宫宴上他说的话,原来这并不是他随口说的,怪不得努哈赤被气得没有回话。
李胤看她这种神色就知她现在心里想的定然不是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李胤指腹在她下颌上刮了刮,慕晚晚回神,听他道“你说朕要不要收几个西南的美人。”
慕晚晚不知道这事他为什么要问自己,想了下,老实答道“若是您喜欢,收了也无妨。”
蓦地,他指腹收紧,慕晚晚吃痛看他,不懂自己哪里说错了。
李胤薄唇启了启,“你难道不明白朕现在后宫空着是什么意思吗?”
慕晚晚不明白,又不敢轻易说话。
他微微低下头,鼻尖抵着鼻尖,轻声,“你这么笨,日后进了宫,朕可不希望你被人欺负了去。”
慕晚晚眼睫颤了颤,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一时间慕晚晚不知是该忧心以后的日子,还是该气他说自己笨了。
屋里,两人都静默不语。
半晌,慕晚晚眼睛不自在地看向四周,忽道“皇上,臣女该走了。”
药也上完了,还被他欺负了一通,慕晚晚确实想走了。而且她已经和柳涵菡约好,明日一早她就来府中教习自己琴艺,若是自己赶不及回去,被她发现自己这个和离的妇人在外留夜,指不定会被她怎么想。虽然慕晚晚相信柳涵菡不会多嘴,但她还是不能如常见她。
李胤却是不好说话,“朕还没带你去咱们的洞房花烛看看,你想跑去哪?”
洞房花烛?
慕晚晚以为他今日伤的这么重,早就没心思想那些了,没想到他还真的早已布置好。
“朕带你去看看。”
面前伸出一只大掌,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慕晚晚眼眸微动,她无比熟悉这手的温度,她手动了下,还是没有伸出来。他似是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抓起了她的手。
慕晚晚被他牵着站了起来。
夜色沉沉如水,冷风呼呼的吹,宫人都听命避开,福如海也不知到了哪去,此刻这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一同出了门,慕晚晚小步跟在他身后,手始终在他手里攥着,李胤知她跟不上,步子有意放缓。
外面天冷,李胤手里很热,暖得她手心都生了汗。
两人正出了寝殿宫门,外面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通报,神色略急,“皇上,许家小姐重病,宫外派人来想让您去看看。”
慕晚晚跟着面前人停下脚,她抬眼看了看,李胤面上不如方才和缓,如夜色一般沉了下来。
“病了去寻太医,找朕做甚。”李胤开口,语气有几分不好。
小太监擦着额头的汗,跪在地上答,“许家人来传话时,还带来了这个。”
他双手捧着一块薄薄的布料到李胤面前,慕晚晚瞧了,好似是一片衣袖。
李胤眼睛盯了一下,慕晚晚能明显感到抓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很快又松了下。他转过身,把慕晚晚外穿的大氅紧了紧,这件衣裳还是他的。
李胤抚了抚她耳角的碎发,温声,“朕遣人送你回府,改日再带你去宫里看朕布置好的洞房。”
这正如她所愿,慕晚晚眼睛看着他,乖乖回道“臣女遵命。”
李胤点了头,又拍拍她的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比刚才的步子快了不少。
慕晚晚眼眸微动,他这一去,怕是一夜都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越陷越深,就离火葬场越来越近…
晚上还有一更!
这两天无事,发出来就早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