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陈冯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冯走后,思来想去,还是拿出那张写好的信,又添了几笔,悄悄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长安。

长安行宫

离赫舍里一事已过去了两三日,慕晚晚旧伤未好,这日不知为何又病了。

夜里被李胤闹得睡得不好,早间再被他吵醒,慕晚晚整夜都没落得个好觉。等他走了,她睡过去,再醒时头昏昏沉沉,如同大病过一般。

李胤夜里过来,就见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他掀开围幔,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慕晚晚脸颊红扑扑的,她白日从晌午一直在睡,到现在才醒。迷迷糊糊地看他,眼里仿佛出现了好几个重影。

她闭了闭眼,再看,见是他,还要撑起身子福礼,被李胤一把拦住,听声有几分怒气,“病了怎么都不知道要传太医?”

慕晚晚愣了愣,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病了,呆呆的模样让李胤不知为何又气又笑,他捏了捏她的脸,俯身与她对视,“朕说你生病了,听到了吗?”

慕晚晚看着眼前放大的人脸,傻傻地咽了咽唾,然后红唇嘟了起来,一下子贴在了李胤的唇上,她傻笑道,“好凉。”

李胤方从外面回来,外面还在下雨,风大,再有雨伞顶着他还是淋了一身,自然是凉。

他眼睛幽深地看着面前病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女人,开口,“慕晚晚,你可看清了,朕是谁?”

慕晚晚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影更加模糊,脑中开始变得混沌。忽地外面雷声一响,屋里半开小窗透出的风猛地吹灭了屋内的烛火,她吓得慌乱抱紧面前人的腰身,小脸紧紧贴在他怀里,娇声道“夫君,晚晚害怕。”

夫君…

李胤眼里顿时冷了下来,他手没像往日一样搭在她的腰上,开口的声也是冷的,“慕晚晚,你想好了再说话,你夫君是谁?”

慕晚晚脑子里依旧迷迷糊糊的,她与裴泫成婚三年,下意识地想到从前雨中和裴泫在一起的情形,她茫然道,“我的夫君是裴泫啊,不然还会有谁?”

她感受到面前人的胸口震了震,是他笑的声音,随后慕晚晚被他毫不留情地拉了下来。

李胤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拱了拱后牙槽,凉声,“慕晚晚,你听清楚了,朕是李胤,是你从今以后唯一的男人。”

夜色里,慕晚晚眨了眨眼。

李胤…

记忆慢慢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李胤,大昭的皇帝,亦是她现在委身有求的人。

慕晚晚恍然清醒,她唇动了动,没等再出声,就被面前人强压了下来。

这几夜李胤念着她的伤,都是温柔的,唯一的这一次,慕晚晚痛得仿若初夜,他像一只暴躁狂怒的狼,不留一分情意。

慕晚晚头好疼,全身都疼,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时,依旧是熟悉的围幔,熟悉的房间布置,她动了动,全身仿若被碾过一般疼痛。

“夫人,您醒了。”柳香端药过来,坐在她床边。

午时用饭还好好的,夫人说困,柳香就服侍她去休息,没想到过了半日就突然发高热了。柳香得知瞬间慌了神,现在看到人已经好了,她才放下心。

慕晚晚撑着起身,问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我怎么了?”

想到她进来时给夫人更衣的情形,柳香面上显出异样的红,哑了声,道“太医说您是忧虑过度,才发了高热,吃了药就好了。”

忧虑过度,发了高热?

慕晚晚皱了皱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问她,“皇上呢?”

柳香疑惑地回道,“林景太医方走,皇上此时应和他在一起。”

林景诊完脉,暗中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皇上,干咳一声,走了出去。

李胤也随着他出来。

到了外间,林景才说话,“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胤看他一眼,“世叔但说无妨。”

既然是叫了世叔,自然是极为关心里面躺着的那位。

林景是李胤的御用太医,跟了他这么多年,能劳动他多次给旁的诊脉的女人,也就唯有这个慕家的二小姐。

林景深觉,此事虽是他多嘴,但为了皇上好总归还是要多说几句。

“臣观慕二小姐的高热是在午时就开始了,而今夜臣给慕二小姐诊脉时却发现…”他顿住,“却发现您此前和慕二小姐行了房事,而且…”

他又顿了下,斟酌词语,“颇为剧烈。”

李胤听他说前面的话,大约猜的出来他接下去要说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鼻骨,这次确实是他做得过了。

林景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自然看出皇上的心思,能叫皇上这般上心,他依旧要再多唠叨几句。

“慕二小姐旧伤未好,还是要以养伤为要紧事。其他的事不是不能做,也可做,但是要酌情少些。臣知皇上正值壮年,血气方刚,但…”他含糊了下,“实在是太过频繁。慕二小姐身子弱,实在是受不住啊!”

许久,林景见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把他的话听到没有。

他要再说时,李胤倏的站起身,“时候不早,朕遣人送世叔回去。”

林景看他,“方才臣的话…”

李胤打断他,“朕记得了。”

慕晚晚在屋里记起昏迷前的事,正懊恼着为何脑子一热,就把李胤叫成了裴泫,也怪不得他那般生气。

慕晚晚吃了药,无精打采地把头蒙在被子里,过会儿像是感受到有人在拽她的被子,她手一松,被子掉落,黑乎乎的发顶从里面露了出来。

李胤就站在床边,两人四目而视。

慕晚晚先开了口,“皇上…”她哑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说她方才纯属在胡言乱语,还是立即和他表明诚心,自己心里只有他一人?

李胤垂眸看她,“疼吗?”

慕晚晚以为耳朵出了幻觉,竟觉出他这句话里有些许的温柔。可明明他之前还是怒着的。

李胤靠近坐下,一瞬间让慕晚晚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痛感犹在,她不由得向后挪了挪。

不得不说,疼,是真的很疼。李胤狠起来也是真的狠。

李胤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把抓住了她将要缩回去的手,沉声,“还记得朕的话吗?”

慕晚晚狐疑了下,下意识地想到他强迫她时说的话。

“慕晚晚,你听清楚了,朕是李胤,是你从今以后唯一的男人。”

李胤看她慢慢改变的脸色,就知道她记起来了。

李胤又凑近几分,眼里闪过一瞬的狠戾,转瞬即逝,他看着她,缓缓启唇,“慕晚晚,朕不喜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既然是你自己求到这的,朕就可以随时让你离开,这都由不得你。”

他分明没用多重的语气,犹如往日一般和她说话。可字字却如同在嘲讽她一样,仿若把她剖开,让血淋淋的事实摊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