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瑶哭得眼睛红了一圈, 扑在李胤怀里不肯出来,“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私自骑马到这, 在这坐了几个时辰臣妾都怕死了。”
李胤眼睛看向她的脚腕,上面被碎石擦出了血, 肿得很高, 他问, “能走吗?”
鹂瑶摇摇头,吸了吸气,“疼~”
李胤没再问,扶着她的腰抱起身, 送到了远处的马上。
鹂瑶一人坐在上面, 她向前挪了挪,以为李胤也会上来, 却听他道“你伤重, 我牵马送你回去。”
她向下望了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心头像是堵了一口气,无处缓解。
这一年都是如此,他待她都不想从前那样宠了, 总觉得生疏了不少, 可鹂瑶也说不上来, 毕竟他待稷儿很好,夜里也会与她有肌肤之亲,耳畔厮磨时她能感受到皇上很喜欢她。
这样一想,鹂瑶就以为是他前朝事忙,分身乏术, 才会对后宫都是冷淡。
李胤牵马带鹂瑶回去时已经到了后午。
他把马交给侍从,拿出水袋喝了口水,似是无意地向清凉台扫了一圈,收回视线时,眸中的神色暗了下来。
耳边听到鹂瑶惊忧的声,“什么,慕姐姐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从哪不见的?”
李胤放了水袋,眉峰压低,又听了会儿,转身大步走了回去,脚踩马蹬翻身而上。
福如海拿着巾帕过来,皇上每这时候回来就该歇着了,他上前正要递过帕子,就听皇上道“传朕令,让镇南王速带人去林子里找慕氏。”
这时林中猛兽正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何时被那些野兽吃了都不知道。
真不知她哪来的胆子,敢自己去那危险之地。
福如海见皇上脸正黑着,不敢多说话忙应了声“是”。
蓦地,尘土飞扬,面前人打马就疾驰出去。
慕晚晚在林中骑马转了许久。都没找到鹂瑶,她看天色已晚,确实不得再多做停留,勒紧缰绳就要回去。
哪知就在这时,林中绿丛动了下,从里面缓缓走出一只棕熊。
棕熊体格粗壮肥大,体毛又长又密,四只脚掌着地,黑色的眼一直盯着她,慢慢向她过来。
身下的马仿若感受到危险,胡乱地猛退躁动,四蹄甩了甩,作逃离之势。
慕晚晚心下砰跳,她用手安抚了下马,却是毫无用处,马儿躁动更大,几欲狂奔离去。
她从小被养得好,从未见过这等野兽,脊背的汗毛竖起,登时出了一层薄汗,虽是炎炎夏日,却如坠冰窟一般。
慕晚晚坐在马上,身子僵得不能动弹。
突然,棕熊前肢抬起,直立对她,做攻击状,扬声咆哮,看她像是在看眼中的食物。
慕晚晚心头一紧,两手揪了揪缰绳,额头的汗水落在她的手上,就在它欲奔来之时,她勒紧马缰,调转马头,身下的马似是收到感应,配合着慕晚晚扬蹄而去。
但她毕竟是初次骑马,骑术不精,受不了马儿的颠簸,向前跨过灌木丛时,身子忽地向侧面一歪,被甩了出去。再抬眼,那马早已桃之夭夭。
身后的棕熊还在向她追过来,不多时就到了眼前。
它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慕晚晚摔下马时右腿撞在了荆棘上,疼得动弹不得,她一手撑地,慢慢向后挪。
棕熊似是在逗弄着它的食物,离慕晚晚几步时,它不动了,四肢着地,做了攻击的态势。
慕晚晚手揪着地上的草,遍布的荆棘磨破了她细嫩的皮肤,心里又惊又惧,泪水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可她顾不上,她不能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