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儿最为嫉妒的就是慕晚晚的出身,原本她和表哥情投意合,就是这个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横叉一刀,硬是要嫁入裴府,可怜她那时已经有了裴泫的孩子,还要忍气吞声,一直住在外面的庄子。好在现在苦尽甘来,再不必受她的气。
“夫人说的是。”夏靖儿道“昨日表哥给我屋里送了不少缎子,我原想着要给夫人送些,哪知夫人的屋子实在好看,一时情难自禁,就…”她止住声,脸上适时生出红晕,巧笑,“没让夫人心里不快吧?”
柳香跟着夫人一同进屋,自然知道屋里有什么事,她真是想不到,□□,是怎样没有脸面的人能将床笫之事说得这般光明正大,她冷哼,“夫人自幼书香出身,清清白白。姨娘这话说的,仔细污了我家夫人的耳朵。”
夏靖儿气道“你不过一个奴婢,也有资格和我说话?”
慕晚晚眼睛转冷,“你虽是府中姨娘,半个主子,可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奴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人。”
“不去给看夫人请安,都在这吵什么?”外面进来一郎君,面如冠玉,神色俊朗,气宇不凡。青色长衫挺拔如松。当初一见,慕晚晚就是被他这张脸骗了,任谁也想不到,他一面对她温柔相待,背地里又与他表妹苟合,在她家落之时还会打上一耙。
“表哥,”夏靖儿欲哭未哭,扑倒裴泫怀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阿爹。”柏柏见到父亲,看到母亲哭,也开始哭。
屋中可真是好不热闹。
裴泫哄完大的又哄小的,和以前待慕晚晚时一样的轻声细语。她以为,他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人,是她错了,是她识人不清。
“晚晚,我知道柏柏的事错在我,是我三年前犯下的错。但这件事与靖儿无关,你不能趁我不在就去欺负她。”裴泫把夏靖儿和柏柏揽在身后,看护的架势与慕晚晚对峙。
慕晚晚扯扯嘴角,端坐在高位上,脊背挺得笔直。姐姐说,慕家的姑娘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易低头。
“裴泫,这间屋子脏,东院闲出一间院子,我让人收拾了,明天就搬过去。”
说到主屋,裴泫面上挂不住。昨夜夏靖儿和他说要把缎子给夫人送过去,他没想那么多,一件小事就答应她了。
同她一起去,也是因为怕慕晚晚给她委屈受。毕竟这大小姐的脾气,他这三年受了不少。没想到慕晚晚一大早出去并不在这。夏靖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夜色近深,她说她怕黑要抱着他,这抱着抱着不知怎么就抱到了床上,才出了这事。
“东院母亲住着,你去不是扰了她清净?晚晚昨夜的事是我的错,我既然认错,靖儿今日也来给你赔罪,你还要闹什么?”裴泫责备的眼看着慕晚晚,是从未有过的不耐烦。
“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夫人…”柳香气不过,欲要争执,被慕晚晚抬手拦住。
她沉了口气,紧紧手,用力握住椅沿,眼睛里再无往日雀跃的神采,“裴泫,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