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策娘儿俩看顾长浥哄姜颂看得眼都直了。
听见最后一句,苗红云才故作不经意地问:“都要去看老人了?”
顾长浥的手还护在姜颂肚子上,恭敬地回答:“是,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姜颂。”
等到出门的时候,姜颂明显情绪好了很多。
苗红云把俩人送出大门口,问她儿子:“这个小顾,照顾人还行,也没传闻里那么可怕。就是怎么感觉有点……过于善解人意?”
邢策“嘁”了一声,“妈,那不叫善解人意,那个就,就叫‘茶’。”
“那不是好词儿吧?”苗红云女士又有些担心,“那他到底会不会欺负姜颂啊?”
邢策努力平衡了一下自己对顾长浥的偏见,撇了撇嘴,“那他倒,应该是舍不得。”
“还不高兴呢?”顾长浥给姜颂扣好安全带,托着他的后颈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你怎么越来越……”姜颂扒拉了他一下,“没大没小。”
“你说的,我想亲就亲。”顾长浥把车发动起来,“我们现在去暮山湖畔吗?”
姜颂的父母也葬在那边的公墓。
距离不算近,姜颂还有点担心,“要不把周秘书叫来?你能长时间开车吗?”
顾长浥侧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驾驶位上探过身来,噙住了姜颂的嘴。
姜颂不明所以,但也无法抗拒。
他环着顾长浥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
顾长浥一直轻轻揉着他的后颈,明显有安抚的意味。
姜颂抬手抱住他的肩膀,“外面有人呢……”
顾长浥把他的座位放低了,“现在看不见了。”
……
姜颂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盯着车顶,目光发直。
他缓了几秒,微微抬起上半身,“我自己擦。”
“嘘,躺好。”顾长浥把他肚子上的毯子拽平,安抚地拍了拍,“马上就好。”
“你不能老这样儿,”姜颂抗议,“你不能一生气就亲我。”
“我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么生气了?”顾长浥笑着擦手,“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刚才问你是不是能开车,你就……这样吗?”姜颂懒洋洋地蜷在椅子里,都不好意思说。
“我哪样了?我虐待你了?你不舒服?”顾长浥追问他。
“哼。”姜颂吃饱了被伺候好了,身上又盖着毯子,困得睁不开眼。
他毫无威慑力地威胁,“你等着,回家我收拾你。”
愉悦的笑声从顾长浥的胸腔里发出来,“行啊,我等着。”
他们到暮山湖畔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这地方姜颂年年都来,只是之前每次都是自己来。
他弯腰蹲在地上拔了一阵草,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面前的照片说:“爸妈,今天我带着长浥来的,这是他给你们买的花。”
顾长浥对着墓碑鞠了两躬,“爸,妈。”
姜颂有点诧异地回头看他,“让你改口了吗?你就瞎叫。”
“那我叫叔叔阿姨也不合适,只能跟着你叫。”顾长浥蹲身理了理墓前的鲜花,倒了两盅酒。
姜颂瞪了他一眼,接着跟他爸妈交代:“吴家的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我现在也都很好,你们什么都别担心。”
顾长浥在旁边站着,姜颂的脸红红的,“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姜颂我会照顾好的。”顾长浥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我从小一直受姜家荫蔽,如今希望可以做姜颂的仆人与爱人。”
姜颂的脸上有些发烧,但顾长浥的话给了他勇气,“很多年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做一个迷失之人。”
“逃避太久,浪费了很多时间。”他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但我会真正地、作为我自己活下去。”
回家的路上,姜颂一直在擦眼泪。
车上没有邢策也没有小姨,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顾长浥。
他也懒得继续在顾长浥面前维持什么,想哭就放肆哭。
等车停在家门口,天已经黑透了。
顾长浥打开姜颂那一侧的车门,躬下腰给他擦眼泪,“还没哭够呢?委屈坏了,是吗?”
“我想起来,你之前跟我说……”姜颂哽咽着,“你说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你说,我管不着你,你……可是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顾长浥一俯身,护着他的头把他从副驾驶里抱了出来,“那时候我话说得不对不好听,惹你难受了,是不是?”
“我那时候想我是长辈,总不该跟你计较这些。”姜颂的语气委屈又困惑,“可是现在一想,我当长辈光受气,到现在也什么便宜都没沾着,我为什么不能和你计较呢?我当长辈,怎么就当到这个份儿上了?应该吗?”
“能计较,怎么不能计较?”顾长浥努力保持着严肃,“你不是说要让我等着收拾我吗?”
姜颂两条腿盘在他腰上,毫不留情地低头咬他的嘴唇。
顾长浥像是抱着只属于自己的菩萨,边走边仰头笑着,承受仿佛来自小猫咪的“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