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祯一边眉头挑得老高。
祝云瑄看着他带些许玩味的眼眸,迟疑移开了自己的唇角。
“你是不是早就有防备?”祝云瑄盯着梁祯的眼睛道。
“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祝云瑄松口气,随即又恶狠狠道:“以后行事都要向我报备,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后面一句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
梁祯将祝云瑄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阿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祝云瑄狠狠在他腰上揉了一下。
“不敢有下次了。”梁祯竖起手保证道。
“你怎么想的?”两个人在案桌边坐下,祝云瑄问道。
“那要看祝云衡怎么想了。”梁祯正色道:“此次温州灾情结束后,陛下必定择日祭天。众所周知,陛下的身子打从去年冬天就一直不太好。此次因为温州的灾情,又见憔悴。倘若到时候陛下出点什么差错,你远在温州治理河道,皇城中可以继承皇位的可就仅剩祝云衡一位皇子了。”
祝云瑄沉默了。
梁祯接着道:“我还在皇城之时,见祝云衡私下与军营中人来往密切,恐早有异心。”
祝云瑄挑着灯芯:“看来我们得当断则断了。”
这话他刚一本正经说出来,就被梁祯打横抱起,扔上了床。紧接着梁祯高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阿祯?”他右手抵着梁祯的胸膛,有点没适应过来一下子从正事到“正事”上,连个缓冲都没有。
“阿瑄,”梁祯解开祝云瑄的腰带,难耐道:“......这已经是我忍耐的最大极限了。”按照本来的计划,他是想等祝云瑄一回来就把后者扔上床的。
“阿祯......”祝云瑄双手攀上梁祯的脖子。
这个动作给了梁祯某种允许之意,他扯下阿瑄的衣服,顺着一路吻下去。
*
月上中天。
梁祯的手伸进被子里,抚摸着祝云瑄光滑的脊背。
“阿瑄。”见祝云瑄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梁祯握住了他放在两侧的手:“你不能再犹豫了。”
月光影影绰绰照在祝云瑄面无表情的脸上,他闭了闭眼睛,犹心存侥幸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虽然怀疑此次疫症爆发与祝云衡脱不了干系,但是倘若真是二哥干的,又岂非这么容易就会被根治?除非后者本意并非如此。
“阿瑄。”梁祯扣住祝云瑄的肩膀:“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兄弟相残的场面,但是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之下,你必须杀伐果断。”他顿了顿:“我知道这很难,我也以为你做不到,但是你看,在我来温州之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既然在这里可以做到,为什么换个地方就做不了呢?”
“岂能相提并论?”祝云瑄垂下眼帘,“他是我二哥,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人。若是我不知道他不是陷害太子哥哥的凶手倒也罢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是他,我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他兀自说了一通,又立即苦笑:“许是今晚你伺候我伺候得太舒服了,才让我如此优柔寡断,说出这番话来。”
梁祯听着他半是挑衅半是苦涩的话,或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话,竟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半开玩笑道:“那你也让我优柔寡断一回。”
他眉头轻挑,一双桃花眼满含情/欲,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祝云瑄的胸口,惊得后者细细战栗。他朝祝云瑄勾了勾手指:“要吗?”
祝云瑄咽了口口水,本来累得不行的,现在被梁祯这么一挑逗,二话不说就含住了那一片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