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不知，言尽于此。”
冯生正要回去，却被祝云瑄一把扣住手腕。手里的白拂掉在地上，冯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五殿下力气竟然这么大，他一时挣脱不开，无奈道：“五殿下，您这又是何苦？您扣住咱家，太子殿下也不会从大理寺出来。况且，您还未开门立府，所做之事全都由太子殿下负责。您如此做，不怕给太子招来更大的祸患吗？”
丢失的理智迅速回笼，祝云瑄放开了冯生，再次恳切道：“求冯公公再次通禀一声，此次本殿不是来为太子求情的，而是另有要事。”
“好吧。”冯生捡起了地上的白拂，“陛下见或不见，就不管咱家的事情了。”
“有劳公公了。”
“陛下。”冯生再次出现在昭阳帝面前，小心掩饰了下被祝云瑄抓出来的伤痕。不料昭阳帝已经觉察到了，他半眯着眼睛：“老五？”
“是。”冯生道：“陛下，看来五殿下比太子殿下更是个可造之材。虽然鲁莽了点，但好在时间还长，陛下可以好生调／教。”
“朕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老二还有。”昭阳帝重新拿起笔，“老二倒是个很好的配角。”
配角？冯生不明所以。
“从一名仙风道骨的先生处学来的新名词。在历史的长河中，总得有一些配角来衬托主角的光辉。”昭阳帝解释道。末了，他放下笔：“叫老五进来吧。”
“是。”
当祝云瑄站在昭阳帝面前的时候，触及到后者头上密密麻麻的白发，他的心忍不住狠狠颤了一下。太子哥哥被捕的那日，他见过父皇一次，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质，三尺之内，不寒而栗。那时，也只是发丝里夹杂着几根白发而已。没想到，短短几日，父皇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
“一点规矩都没有。”
听到昭阳帝不带任何责备意味的呵斥，祝云瑄回过神来，他重重地跪下去，比任何一次都虔诚。脑袋磕在地上的时候，他听到了“咚”地一声。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昭阳帝疲惫揉了揉眉心，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儿臣......儿臣想给父皇揉揉肩。”见此，祝云瑄眼尾立即红了。心像是被一只手揪起来了，疼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原来，父皇也是在乎太子哥哥的吧。
“过来吧。”昭阳帝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祝云瑄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捏起了昭阳帝的肩。往日里十分合身的衣袍穿在父皇身上，竟显得有些宽大。他十分不争气抽了抽鼻子。
“你是来和朕做交易的？”昭阳帝清淡的声音响起。
祝云瑄眼睛闪了闪，没有否认。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他苦涩勾了勾唇角：“父皇，其实......”
“其实你没想到我会这么惨对吧。”
祝云瑄愣了愣。
昭阳帝叹口气：“在你们眼中，父皇都是不近人情的，是威严的，是永远也不会倒下的。所以，你一开始就想好了要跟我做交易。只有用交易，才会救出太子。”
祝云瑄依旧没有否认。
“很明显，你猜对了。”昭阳帝道：“亮出你的筹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