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太子一定是被冤枉的！哥哥一定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事情的！父皇！父皇！哥哥是你亲手带大的，你了解他的，他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的！”
跪在殿门之前的祝云瑄泪流满面，他不停磕着头，一遍遍哀求着。然而却无人理会他，殿门紧紧闭着，像是永远不会打开一样。
殿门之内，昭阳帝批完了一天的奏折，闭了闭眼睛问道：“跪了多久了？”
冯生应道：“陛下，六个时辰了。”
“六个时辰了......”昭阳帝按了按眉心，“你去和他说，此事已经交给大理寺处置，他再跪下去也没用。”
“是。”冯生恭着身子退出去了。
夜幕降临，天已经完全黑透。老五从小就怕黑，想必一会儿就回去了。昭阳帝摇了摇头，正待起身，梁明从门外裹着风雪而来。
“你是来为太子求情的？”昭阳帝重新坐回去。
“想必陛下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不管大理寺结果如何，太子都是必死无疑。”梁明淡淡道。
“梁祯......”冻坏了的祝云瑄已经神志不清，但是梁祯的身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阿瑄......”梁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祝云瑄整个包裹起来。他跪坐着，把祝云瑄揽入怀里。感觉到后者滚烫的额头，他一下子慌了，“阿瑄......”
“梁祯......我好难受......”
梁祯打横抱起祝云瑄，对一旁的冯生道：“劳烦冯公公了，五殿下我带走了。”
“昭王放心。”
立于窗前，昭阳帝对梁明道：“你儿子是不是对我儿子有什么企图啊？”
梁明哭笑不得：“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说这话合适吗？”
“横竖都是不合适，朕早就厌烦了。”昭阳帝坐回案前，梁明紧随而至，“陛下......是在怪臣吗？”
“没有。”昭阳帝理了理奏折，“朕是皇帝，你是将军。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朕有江山需要继承。”
启祥殿。
梁祯轻轻把祝云瑄放到床上，掖好被角。高安端过来一盆温水，弄湿了帕子，拧干了就要往祝云瑄额头上放。
“我来。”梁祯接过高安手里的帕子，吩咐道：“去煎药吧，煎好了端进来。”
殿门重新关上，房间内恢复安静。梁祯轻轻擦着祝云瑄额角上冒出来的密密汗珠，动作极其温柔。再次洗过帕子后，他开始为后者擦拭脸颊。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小巧嫣红的嘴唇。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视线最终落到祝云瑄唇角上。
怔怔看了一会儿后，梁祯继续擦拭祝云瑄光洁的下巴。
“哥哥！哥哥！”祝云瑄的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他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祝云璟浑身带着粗重的镣铐，耷拉着脑袋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