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南嫣说这话时又微微抬起头,目光对上了钟岭的视线,语气认真又固执道,“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钟岭在看到她犹豫着,最终缓缓点了下头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下意识地扑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手掌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脊,下巴轻蹭着她的脸颊。
“你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后悔刚才答应过的事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南嫣被这人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她伸手用力拍了对方一把,钟岭这才收敛了一些力道,将怀抱松了松,不过还是不肯松手。
南嫣轻吐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着他的脸说,“我要你帮我去查清楚,昨晚的事情,到底是谁在害我,我希望自己能讨回一个公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南嫣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又想到了昨晚包房里发生的事情,那种被数个男人按着不能挣扎、不能动弹肆意侮辱的画面,还有被人强行灌酒、强行注射药物时的恐惧场景,让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指节被捏紧到微微泛白,到最后连声音也带了些颤抖。
“昨、昨晚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今天肯定就没命在了,不管是被人□□还是别的什么,我肯定都活不下去了。”
她反手用力抓紧了钟岭的手掌,揪紧了他的衣衫,只要一想到昨晚包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现在情绪仍有些紧张不安。
“你帮我查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付我?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什么钱,我现在还很害怕。”
“明明是工作的地方,这么多人都在,这种明目张胆的情况下,那些人都能强行逼迫我,要是哪一天我走在路上,没什么人能注意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再来一次怎么办?这次你能帮我,下一次你还能及时赶到吗?”
话刚说完,钟岭直接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抚着,“好了好了,别去想昨晚的事情了,那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想到昨晚自己看到的场面,钟岭抱着人的力道逐渐收紧,他心底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他出现得及时,嫣嫣还有命在吗?
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别怕,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这件事情不用你担心,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理智重新恢复,钟岭也开始思考昨晚的那些事情,嫣嫣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她的交际圈很干净,干净得就只有那么几个认识的人,朋友也不多,除了上班跟图书馆,她也不怎么出去玩。
这么看下来的话,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到底是谁会跟她结怨那么深?
钟岭一时间想不明白,没什么头绪,但他又想,可能不是因为嫣嫣自身,而是他跟贺冕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们俩得罪过的什么人,才会让对方将怨恨发泄到她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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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想到这里,钟岭心头微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将心头泛起的冷意压下去,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够了,没必要让她知道太多,免得到时候惹人害怕就不好了。
他又低下头吻了吻南嫣的额头。
“那你先去洗漱,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拿些早餐过来,等你吃完饭,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我们回去出租屋收拾东西,再搬来我那边住好不好?”
他都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的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这伺候的都这么周到了,她就算想挑刺,目前也不太好挑啊。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这人床上闹起来也太狠,狠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等到南嫣老老实实的趿上鞋子去卫生间洗漱了,钟岭这才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衬衣长裤穿上。
慢条斯理地系好了每一颗敞开的扣子,又往前几步,修长的手指拨了两下,在那一堆散落的衣服里捡起昨晚扔掉的皮带,往腰间一扣,然后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他这边还有一个招人嫌的麻烦要解决。
昨晚就听到了外面有些明显的动静,不过那时太过沉浸投入,所以懒得去在意,毕竟这房间的房卡就那么一两个人有。
早上醒来后,发现洗手台上的手机晾干了还能用,开机后就看到了助理发过来的消息,说他跟周医生暂时先离开了,周医生还叮嘱,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去医院找他,另外还提醒了一句,昨晚贺冕也过来了。
钟岭给对方回复完消息之后,就一直等着南嫣醒来,怕她醒来见不着自己,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其实他自己也猜到了昨晚待在客厅的人是谁,虽然不知道那人待在客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昨晚闹出来的动静那么明显,他不相信对方听不出来里面在做什么。
毕竟这卧室跟外面的客厅隔音效果并不好,不过,钟岭眼神淡了一些,既然对方想听墙角,那就随他去好了,都已经是分手的前任了,还有什么资格纠缠不休呢?
钟岭穿好了衣服,手指稍微拨了两下稍显凌乱的头发,终于又变回了往常那个众人眼中的斯文雅致又冷静的钟老板。
眼神平静,轻描淡写,目光掠过浴室的某个身影时,神情这才缓和了不少。
他转身说了一句什么就要出去。
南嫣朝他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等到钟岭开了门,果然就看到客厅里,某个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的男人。
他应该是一整夜没合眼,也不知道是疲惫还是打击过度,往常那副轻狂不好招惹的模样,在此刻都像是被霜打了似的,面色平静苍白,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漠然的气息。
地板上是一片狼藉,沙发边缘的纽扣都被扯掉了,露出了里头的海绵,钟岭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伤的,但那些都不是他在意的重点。
看到钟岭终于出来,他随手又将身后的那扇房门关紧了,贺冕眼珠子动了下,那双漆黑沉寂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些许情绪。
他只稍微掠过一眼,便看得十分清楚,屋内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跟浴巾,还有被撕烂的裙子碎片,露出了粗糙的线头。
贺冕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怨恨难堪起来,他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听到的那些哭泣的声音,想到那些混乱不堪的画面,还有此刻钟岭衣衫整齐的模样。
那一瞬间,贺冕便感觉心口那忽然就传来一阵抽搐翻绞的闷痛,仿佛被针扎似的,有种抑制不住的刺痛袭来。
直疼得贺冕用力攥紧了手指,手指上的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因为这股力道而绷开,有丝丝血迹顺着指缝滴下来。
贺冕抬眸直视着眼前的钟岭,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发胀,那双因为一夜未睡的眼睛也隐隐泛起了血丝。
贺冕抬手便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砸了过去,重重砸到了他身后的墙壁上,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玻璃杯子被砸的粉碎,飞溅的碎片因着那股冲击一不小心就划伤了钟岭的侧脸,隐约掀起了一丝轻微的痛意。
钟岭皱了眉,目光冷静看过去。
而屋内的南嫣也听到那混乱的动静后,也没闲着,她还嫌不够刺激,就穿着起床那件单薄的衬衣,直接朝门口走了过来,拉开房门轻轻问了声:
“怎么了,钟岭,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很大的动静,你摔倒了吗?”
她似乎还未注意到沙发旁站着的男人,目光落在钟岭的身上,声音软绵绵的,喉咙还有些沙哑的调子,含着些许疑惑跟关心。
也是这一声轻喊让刚走过来的贺冕,脚步瞬间停住了,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仿佛被钉住了似的无法动弹。
“嫣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