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拓疼得吸气,“臭丫头,你给我松嘴。”
其实按照年纪来说,两人相差无几,喊她一句臭丫头倒也不算过分。
慕容拓见她头也不抬,死不肯搭理人,那嘴下的力道却是丝毫没有放松。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慕容拓双手握紧她的肩膀,咬紧牙关用力将人扯了下来,然后扑上去直接将人压倒,这下的冲击力太大,导致两个人收势不及,重重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那一瞬间,慕容拓都感觉自己下巴上的那块皮都被她给咬没了,他翻过身,一把将人按在地上,眼睛通红地盯着她,“妖女,你以为就你长了嘴是吗?你以为本少爷不敢咬你吗?”
南嫣刚咬完人,听他这样说的时候便下意识呸了一声,这人脸上不知何时沾了些泥土,害她嘴里不小心吃进土了。
结果这一动作在慕容拓看来那就是挑衅,他气炸了,大脑几乎全都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塞满了。
他猛地低头,那一瞬间大概也是昏了头了,看到那张红艳艳的,带着湿润气息的唇瓣,于是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咬了上去,那两瓣殷红的、柔软的嘴唇。
南嫣瞬间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下不止她愣住了,就连慕容拓自己也懵圈了,他没想到这女人的嘴唇这么软。
他怕自己稍微用力一点就给咬坏了,于是力道就下意识地放轻了,然后那咬就慢慢变了味道,不知何时变成了吻。
南嫣这才缓过神来,脸庞瞬间红透了,又羞又恼地推搡着人,“唔,你、你……”
但被这人整个身体压制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而她这一开口说话的间隙,就让慕容拓意识到,原来还可以再往里面一点,他试探着,哆哆嗦嗦地用舌尖伸了过去。
慕容拓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窒,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从胸口涌出,胸口像被什么瞬间填满了一样,让他有种心尖发颤的感觉,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愉悦跟满足。
他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了,越是亲吻便越是觉得吻不够,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是浅坑里渴水的鱼儿终于找到了一汪清凉干净的活泉,怎么都不够,愈发用力,又克制着怕把人咬坏了,所以连动作也变得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那一瞬间,他明明感受到底下那人在挣扎、在生气,可是他还是没有放手,他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居然真的欺负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可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
等到赵修言沿着一路上留下的踪迹终于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很诡异的场景,那两人分开各坐一边的状态。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看两人互不理睬的情况,只觉得和平日里似乎没什么区别,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转头看了一眼师弟,一眼便瞧见了师弟那脸上明晃晃的留着一道巴掌印子,看那巴掌印的大小,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嫣嫣打的,印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明显,下巴上也知道磕到哪儿了,还有些微肿。
赵修言不自觉地蹙眉,所以这两人是又吵架了吗?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架势还不小。
他对师弟挨揍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遇到嫣嫣之后,师弟被打倒也不算稀奇。
只是他看师弟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惹恼了人?
他居然从师弟脸上看到了一丝懊悔跟心虚的表情,眉心微皱着,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很复杂,一副欲言又止又纠结郁闷的样子,偶尔居然还有些迷茫脸红,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地还偷瞄一眼坐在一旁的南嫣,那眼神中居然还有一丝羞恼。
而一旁的南嫣根本不搭理人,闷着头坐在另一边,大概是刚经历一番逃亡,头发有些松散,身上还沾了几根稻草树叶。
她脸庞也有些微红,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贝齿轻轻咬着嘴唇,那嘴唇都咬得微微有些肿了。
赵修言看得直皱眉,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问师弟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结果师弟脸庞忽然涌动着一股潮红,耳根子都有些微红,然后别过脸,一只手揪着那地上的草叶,吭哧说了句,“我这次真跟她道歉了。”
然后就又被扇了一巴掌,只不过这回儿他是半点怨言都不敢有了,心中居然还有种诡异的满足感,觉得要是以后能够一个巴掌换一个吻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越想越觉得古怪极了。
听到这话,再看他那飘忽忽的眼神,赵修言直觉有些不对。
但他又不可能直接去问嫣嫣,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种微妙的无力感,忽然让赵修言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太舒服的感情,眉心微蹙。
这两人似乎将他排斥在外了。
……
而在另一边,因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夫人的消息,教主大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那简直是要杀人的眼神。
四周伺候的侍女下属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有一点错处被教主看到,最后会因为心情不好而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御流云从来没有紧张恐慌过,尤其是一进到书房,看到那空荡荡的屋子,往常她会坐在他身旁的位置,此刻却空无一人。
心底忽然有种被狠狠揪紧的感觉。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根本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几乎不敢想象,她那样的一个弱女子,她根本什么武功都不会,怕黑、又怕野兽,她一个人在外面到底会遭遇什么?
御流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去想,越想越觉得头疼,原本受伤的胸口好似被人用匕首用力翻绞着一样,疼得他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脑中甚至一片茫然,倘若她真的遭遇了不测怎么办?倘若她真的被人欺负怎么办?她那样的性子,真的还能活着吗?
想到这点,御流云的眼底竟然慢慢涌出了一层血丝,他恍惚间想到了她那次来书房时跟他说他们第一次相遇的事情,她说一群乞丐围住了她,幸好有他及时出现才救了她,可是昨天……昨天,如果她真的被人欺负了,他没有及时出现怎么办?
御流云心口猛地一颤,想到这些,只觉得胸口忽然一阵剧痛,里头血气骤然翻涌,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那股淡淡的铁锈气味。
御流云用力闭上眼睛,可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嫣嫣被人欺负时哭泣绝望喊他的面容,整个人便觉得胸口窒息得要喘不过气来了,好似被人用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心口一样,让他惶恐不安,难受极了。
这么想着,御流云的手指竟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吩咐下属加大力度去找,不论如何,一定要将夫人找回来,不论夫人遭遇了什么,一定要带她回来。
就在御流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下属来禀报消息了,下属极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声音轻颤着说道,“昨日下午,有人在山下的一间茶馆附近看到夫人了,夫人昨天走失了,下山之后差点被两个朝廷命犯侮辱,后、后来被人救走了。”
听到下属禀报的消息,御流云一瞬间眼眶有些泛红,目光如淬毒的剑刃。
他猛地转过头,一把揪住下属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说夫人差点被两个逃犯侮辱是什么意思?她人呢?现在在哪里?”
他是知道自己妻子的性子,倘若她真的……真的被人侮辱,她是绝对活不了的,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事情。
御流云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悔,他那天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说那样的话?
下属脸色惨白,就知道教主大人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失控的,他哆哆嗦嗦地讲述着昨日在茶馆老板那里听到的消息。
“夫、夫人那样的容貌,昨日又是一个人走失的,身旁连个丫鬟都没有,一下山就被两个逃犯盯上了,那两个人将夫人掳到了附近的林子里想……想行不轨之事,夫人一直在哭喊,幸好有两个路过的年轻人听到救命的声音,这才……这才将夫人救下并带走了。”
御流云听到他说的那句“夫人一直在哭喊着”的话,一时间只觉得有种胸口一阵钝痛,嘴角竟不受控制地流出一丝血迹。
御流云手指颤抖着,根本压抑不住心头要杀人的冲动,他再生气也不舍得碰她一下的妻子,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欺负她的?
想到那些,御流云眼里闪露的戾气跟杀意几乎凝出实质。
他掌心微微冒汗,几乎握不住拳头,御流云用力将下属甩开,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将脸上的情绪一一收敛。
“那两个人呢?”
御流云将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然后哑着声音问,语气仿佛都带着一股血腥。
“属下查到了,那两个人似乎就是教主您一直追杀的两个家伙,听茶馆老板说,那两人救了夫人之后,就带夫人一起走了。”
听到这话,御流云眼眸深了深,眼里沉浮着漫无边际的漆黑,有种令人心慌的惊悚感,如果是那两个人带走了他的妻子的话,那他很显然已经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了。
御流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凉飕飕的,语气阴沉的令人害怕,“不,我问的是另外那两个逃犯,他们死了吗?”
下属听着这平静的语气,只觉得心惊胆颤的,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回教主的话,那两人当天就已经死、死了。”
御流云低头看向他,眼里忽然浮现一种怨毒残忍的眼神,“光死了还不够,本座要将这两人的尸首剁碎了喂狗,好让他们到了阎王殿里也要仔细看清楚,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