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盛京,谁肯做沈家赘婿?
哦,有一个——显国公家的浪荡子苏砚。
但苏砚,他哪配得上沈姐姐?
池倾开始犯愁,沈家要绝户了,那也太惨了吧。一家子忠臣良将,落得清明无人祭拜的下场,太冤了。
白姑娘酒量好,散宴前酒已醒了大半,此时的她在家跟兄长同样提起沈贞。
“绝户怕什么?沈大姑娘这样的人品才能,何愁找不到夫郎?别的不提,喝酒这事上,妹妹没服过人,今天碰到了沈贞,栽的那是透透的。
天仙一样的沈大姑娘,喝起酒来如同饮水,那气度、那容貌,妹妹我已经深深被她折服。”
白家兄长温润如玉,一手倒了清茶喂到她嘴边,“你呀,枪打出头鸟,幸亏那出头鸟被王二姑娘当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好运?”
“嘿!说到好运,沈大姑娘在运道上压的周锦鲤死死地。我眼睁睁看着周锦鲤没法翻身,当时我还醉着,怕出洋相,费了好大劲才忍下。”
白井摸着她小脑袋,心里想着妹妹再过几年该嫁人,劝道:“别一口一个周锦鲤,被人听到不好。人家有名有姓,你希望旁人怎样待你,合该怎样待人。若有人喊你白酒鬼,你乐意?”
白姑娘嘻嘻笑,“我不介意。”
唉,看来酒未全醒。
白井垂眸问道:“你说的那个沈大姑娘,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
白姑娘蹭的一下站起来,“哥!把她娶回来吧!好看,特别好看!我要是男的,立马准备八抬大轿把人抬回来,求也得求她给我当媳妇!”
“这么好看啊……”白井心思微动。
白家兄妹性格反差极大,然有一点能证明他们是亲兄妹。
看脸。
长得好看的,在他们这,有特权!
白井将这事放在心里,“快去睡一觉,醒了沐浴,美酒虽好,喝多伤身。”
白姑娘点了头往榻上走,她的确困了。
“大小姐,您、不睡会么?”宁管家看着心疼,要不是知道跟前的是大活人,他都要以为身边坐着的是酒坛子了!
姑娘酒量好,千杯不醉。可千杯不醉也是有前提的。
不能过量,过量必醉。
就看此刻执拗不睡的大小姐,宁管家心底一叹,大小姐这是醉了。
别人醉酒是撒酒疯说胡话,大小姐醉起来,安安静静,比孩子要乖巧。
不忍打扰她,宁管家退去。
沈贞脱了鞋袜,身子蜷缩在床角,双手抱膝,她觉得冷。
冷彻心扉。
“阿贞,爹酿的这坦女儿红,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爹就给你挖出来,咱们父女两小酌几
杯。”
“哎呀,我的小阿贞快快长大吧,娘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长大的模样了……”
“妹妹,错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想拿到夜光杯,首先得制住我,这样,底下的人投鼠忌器,你才有可趁之机。”
“将门沈家,哪有不学功夫的?站起来!继续练!”
“嘿,喜欢吗?学武是辛苦了点,但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别哭,等哥哥们回来和你一起放花灯好不好?”
“阿姐,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学会喝酒,不然总有臭男人不怀好心。来,咱们干杯,阿峥陪你。”
“阿姐,我是沈家儿郎,不怕上战场。你放心,我会回来,阿峥绝不抛下长姐!”
“阿姐,我活着回来了,我厉害吧?我能护住沈家,也能护住你,你放心。嗯,我不累,不觉得苦……”
曾经有那么多人,如今,他们不在了。
醉了的沈贞,一度不想醒。
梦里,有爹娘,有父兄,有阿峥。
她曾经有家。
而今,家没了。
明容守在门外,依稀听到门内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她主动站远几步。
醉酒的大小姐,轻易不哭,哭起来必然因为悲痛难捱。一觉睡醒,酒意散了,便成为任谁都打不败的嫡长女。
作为小姐的心腹,明容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宁管家快步走过来,担忧的看了眼房门,低声道:“凤府来人了。”
“凤小少爷?他来干嘛?”
明容是后来得知凤小少爷潜入小姐闺房,知道此事的她,看到凤律,下意识警惕心拉满,巴不得这位爷离她家小姐远远的。
宁管家苦笑,“能干嘛,凤少爷不知从哪得知小姐不开心,带了幅画过来。”
“画?”
“交给小姐吧,兴许…她看了会好受点。”他想了想,道:“可能会更难受。”
“到底是什么画?”明容惊讶。
“别管了,你悄悄送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