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尧弟不妨说说?”
甄尧轻轻吐出两个字:“曹操。”
除开品行不提,曹操的确是一个英雄人物。抛开史书对他的影响,便是他游历的这些日子,知道的关于曹操的一些事情,也让他心生赞叹。
郭孝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惊讶。他沉思了半晌,道:“尧弟日后可有打算?”
甄尧脚步微慢,偏头看见对方被风吹得乱舞的头发,正贴着他的肩膀。他说:“有一友人在公孙瓒手下,尧想去探望探望他。”
郭孝轻轻嘶了一口气,小得几乎未闻。甄尧耳力极好,问他怎么了,郭孝却说没什么。
“那郭兄意欲何去?”
“孝意欲拜访袁绍,在冀州待上一阵子。”
二人的目的地产生了偏差,或许是这些日子习惯有个人与他称兄道弟又或者是他一直感念郭孝的恩情,心里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甄尧点了点头,道:“郭兄如此才华,定会寻得明主。”
他也读过一些古书,却觉得以袁绍的才能却不够让郭孝这样的人去辅佐他。即使甄尧对于郭孝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影响。
对方的才能、独到的见解,分明是对天下大势已经了然于心。而袁绍却是史书上有名的刚愎自用、优柔寡断。
“郭兄,恕尧多言,袁绍虽一时得势,却不是明主。”他极少在郭孝面前发表自己对时事的一些见解,这让郭孝起了兴趣。
说话间,正好也到了应该分开的地方。两条路蜿蜒伸向不同的地方,一条路是东去前往乐平郡并过常山去到冀州境内,另一条路是北去直达雁门,过几郡到达幽州境内。
郭孝没等甄尧说话,已经打定了主意就在这里分离。甄尧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来表达这种依依惜别的别离之情。
他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一句真诚的话不得不说出来。甄尧索性把自己腰间的匕首取了出来,说道:“此去前往冀州,郭兄定要小心。我这匕首从小就带在身上,锋利无比,还请你勿要嫌弃,带着防身。”
郭孝没有马上接过,而是挑了挑眉:“尧弟把防身的东西给了我,自己又如何防身?”
甄尧拍了拍自己挂在腰间的剑,道:“尧有武艺傍身,无须担心。”
郭孝接过了匕首,将它放入宽博的腰带内侧,然后又从袖中拿出一根抹额,恰好与他今日所穿的藏色衣衫配色。
“尧弟相貌俊美,孝这几日看到额上疤痕却只觉得伤心。这是孝的一片心意,还往尧弟莫要推辞。”
郭孝下马来,径直把抹额放在他手上。指尖触碰到手掌,让甄尧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瘙痒。
甄尧看完抹额,抬头时恰好对上郭孝含笑的眼睛,疑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郭孝又道:“孝知尧弟也有戒备心,但乱世之中只有戒备心尚且不够。此去万要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