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隐蔽至极,这个小毛孩儿是怎么知道的?
但眼下他当然不能认下这桩事情,当即怒道:“你胡说八道!居然敢空口污蔑,简直不知所谓!”
他这一激动,周身气场涌动,竟然引得屋内阴冷之气愈加厚重,连屋内灯光都冷暗下来,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沈骁平常只借看相算命的生意,但早年祖父还在的时候,带他见过几次世面,见状立即知道事情要糟,眼神顿时一凝,把屠洋和屠爸爸等人往自己身后一拉。
屠洋完全没有察觉到环境的变化,茫然道:“哥,怎么了?”
“嘘,别说话。”
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外头时不时的风声和汽车引擎声也不见了,每个人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气氛诡异非常。
女人属阴,对这种变化最是敏感,屠妈妈脸色一白,软在屠爸爸怀里,抖着嘴唇说道:“我……我好像听见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说话。”
屠爸爸赶紧扶住她,听到这话莫名其妙,“这里除了你,哪里来的女人?”
屠洋也顾不上问了,跑到母亲身边拉住她的手,却被手上的温度惊到了,“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沈骁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眼见客厅里阴气翻滚,眉头紧锁,护着他们三人缓缓后退,厉声问向年余:“你跟这孽障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道女声,重复道:“什么关系?”
长须道士听见这声音脸色大变,转身就想往楼上跑,但为时已晚,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温度骤降,众人耳边竟然有阴风阵阵,还有若有似无的鬼哭声响起。
“啊!”
屠妈妈被这异状吓得惊叫一声,晕了过去,屠爸爸和屠洋赶紧扶住她。
屠爸爸再迟钝也觉察到了这其中的异常,紧紧搂住自己的妻子,朝年余喊道:“大师救命!只要你能救我全家的姓名,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屠洋却依旧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焦急道:“哥?这怎么回事?我妈怎么晕了?”
沈骁没说话,神色紧张地扫视屋内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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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长须道士丝毫不管屠家人的死活,迈着步子就往上狂奔,跑了几步忽然发觉不对,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跑到了一楼,面前就是做成壁炉形状的供暖器。
此时那缥缈的女声再度响起,却是冲着年余去的:“你要去哪儿?”
年余不由得大惊失色,从脖子上扯下一个小型的桃木剑,举在身前,大喊道:“给我滚回去!还没到你出来的时候!”
在场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久经商场的屠爸爸却立即明白这里头暗含的意思,顿时一惊,心说难道这邪崇竟然跟长须道士有关?
就在这时,那道女声诡异地笑起来,“嘻嘻,你以为你还能教训我吗?”
这笑声丝毫不见喜意,反倒暗含着惊人的怨气和仇恨,屋内温度再降,让年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更吓人的是,随着话音落下,沈骁明显看见壁炉里有丝丝黑气溢出来,慢慢在半空中凝成一道黑影,看形状连男女都无法分清,像是受过十分严重的创伤。
年余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煞白,用手里牙签大小的桃木剑饰物指着黑影,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什么意思?再不收手,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女鬼瞧见那桃木牙签,意味不明地又笑了声:“嘻嘻。”
沈骁脸色微沉,护在屠洋等人身前,静静看着他们俩对峙。
屠洋瞧着长须道士双手捏着一根牙签,对着空气胡乱挥舞,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磕磕巴巴地问道:“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沈骁闻言,疑惑地挑眉,“你看不见?”
这女鬼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身形几乎凝成实质,显然是个厉鬼,只是估计炼化过程中受了不少折磨,才无法变回生前的模样。
但这个程度的厉鬼主动显形,寻常人肉眼应当能够看得见——没见屠爸爸看着那团不明生物,脸色都绿了?
再不济,就算看不见女鬼身形,屋子里的阴气都这么重了,总该感觉得到。
可屠洋就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似的,茫然地看看他,指着那边的年余问道:“你说那个犯病的鲶鱼道士吗?我看见了呀。”
沈骁:“……”
年余:“……”
年余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是面前女鬼的身影又开始蠕动,缓缓伸出细长的丝线,就像是女人头发一样,根根锋锐,直对着他,让他不得不警惕,无暇顾及其他。
沈骁不得不做一回人鬼决战的现场解说,慷慨激昂地说道:“现在有一坨……不是,一团黑雾从你家的壁炉里钻出来,飘在半空中,聚集成一个类似人的形状,一端伸出细得跟针尖似的触手,准备给鲶鱼道士来一场马杀鸡。”
屠洋认真听完,艰难地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跟鲶鱼精手上那根牙签一样的大小?”
沈骁点头。
屠洋同情地叹口气,“变成鬼都只有那么小,活着的时候该有多难过呀。”
沈骁:“……”
沈骁没想到这个弟弟的脑回路居然这么黄暴,艰难忍笑说道:“……那是个女鬼。”
屠洋恍然,“我说呢!怎么可能只有针尖大,那不是太监吗!”
沈骁顿了顿,认真科普道:“太监是没有的,鸡和蛋都要切掉。”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