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对谢元璟来说,不谈分离,万事大吉。
观察几日,果真如此。
他不动,艾吃鱼也不动,日子仿佛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桃花酿不是烈酒,无需时间发酵,因此做得飞快,快到艾吃鱼的乾坤袋都快装不下。
“咱们在这里又吃又拿,虽人家不在意,但又不是无家可归,既然断了关系,我们回自己的
洞府去。”艾吃鱼心里盘算,相比隐居在别人家宗门深处,他更爱自由些,他们也是有山头的。
一向以他心意做决定的谢元璟,这次罕见地不同意:“师尊,再过些时日吧,现在还不是离开太
上天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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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何”艾吃鱼疑惑。
"扶摇子前辈,叫我为他办最后一件事,不日启程。”谢元璟回答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既然如此,艾吃鱼肯定没有意见,莫说一件了,就算十件也办得,他说:“好,那我便在此
处等你回来,不知你要去多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师尊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谢元璟定了定神,眼眸落在某个点上,开口:“那不好说,可能回
来的很快,也可能回来得慢些,不过师尊放心,只是一件小事,不会有什么危险。
艾吃鱼点头:“那就好,你安排好了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谢元璟看师尊两眼,随即垂眉微笑,仅此而已,他已十分幸福。
“咳。”艾吃鱼轻咳一声,用爪子搭在徒弟手上,说,“虽是小事一桩,但也要谨慎周旋,切勿
大意。”
他本是想表现得亲近一些,可惜话从口中说出来,依旧满满师尊的味道他便不再挣扎,反正
徒弟不介意。
“是。”谢元璟怎会介意。
若能与师尊一辈子保持如此平和的关系,他求之不得。
此次出行,却不是奉了谁的旨意。
实则是谢元璟,去处理自个的那些破事。
没有理清之前,他不敢妄自领师尊踏出太上天宫半步,非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怕万一罢了。
江湖事,江湖了。
那则告示出了几天,已有些人蠢蠢欲动,开始打听谢元璟的下落。
但不得不说,太上天宫的态度尤为暖昧,那些人即便有胆子打听下落,也不一定有胆子真的敢动
手。
听闻,玄檀道君身后还有一位师尊,不知是何许人也,只知,与扶摇子关系匪浅,他竟然也是
位不世出的大能。
如此一来,要对玄檀道君做些什么,像难上加难。
玄英剑宗上下,早已想要玄檀道君的狗命,只苦于对方身后靠拢太上天宫,不敢大动干戈。
如今听了这则告示,他们蠢蠢欲动,怒火中烧,但依旧不敢乱来。
“却不知那太上天宫是什么意思若是我们动了那狗玄檀,他们会不会和玄英剑宗过不去”门
内冲动的年轻弟子,咬牙切齿,拳头握得死紧。
玄英剑宗的上任宗主陆长寻,死去已有十余年,如今担任宗主的乃是他长子陆霁,杀父之仇,一
直记挂心头。
但说实话,他的修为的确比不上杀父仇人,甚至差得还挺远。
若要去寻仇,必然是率领宗门内修为最高的众弟子,一同前往。
“有朝一日,我必亲手杀他。”陆霁许下誓言。
他不仅要亲手杀了玄檀,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弄清楚,玄檀不明不白杀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
什么
为何是他的父亲
陆霁一定要问清楚,在玄檀被他斩首的那日。
此时,谢元璟正在与以前结下的仇家谈判,他过去杀的那些人,有些子然一身,死了也便死了,
有些身后联系着宗门,或者家族,需得有一个交代。
无非是一场,不怎么公平的决断,谢元璟给他们杀自己的机会,若是杀不死,此事便了。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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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一开始很惊慌,以为这杀人魔头又要选谁祭剑,都吓破了胆子。
强忍着惧意听下去,谢元璟让出的条件,叫他们匪夷所思,只用二成功力
“你怕是想骗我们上当”被谢元璟头一个找上的人,不信有这种好事。
“我要杀你,何需用骗。
听出对方口吻中的狂妄,还有不加掩饰的轻视,那人气得颤抖。
谢元璟:“你不想杀我“
若是这人不想杀他,那就再好不过,他去找下一个。
那人眼含怨毒:“呵,我怎会不想杀你我做梦都想杀你!‘
谢元璟:“那你还等什么“
对面那人面露迟疑,满眼都是不信任,谨慎地问道:“你真的只用二成功力“
谢元璟点头:“对,若你杀不死我,我也不会杀你,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没有人会相信,但是这笔恩怨,的确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这人与谢元璟动手,便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相信对方会压制修为,因他亲眼看到,对方的威
压,从深不可测,变得可以承受
但他不相信,如果自己战败,还能从对方剑下活下来。
谢元璟仅剩二成功力,与对战之人旗鼓相当,谁输谁赢,比的是杀人技巧。
想必那人心中有数,一发力便是杀招,来势汹汹。
如何杀死一个人,谢元璟很擅长,可如何制服一个人,又叫他毫发无损,便是难题。
与之纠缠之下,见了血,是谢元璟的血,他的胳膊被割了一道。对战之人没有一招弄死他,眼下
正忐忑,因着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杀了我罢!”那人兵器离手,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谢元璟眼眸漆黑,看着他,语气淡淡道:“我说过不杀你。“
径直收了剑,他伫立在此人面前,抿唇想了片刻,有些话还是决定说清楚。
“不管你信不信,我杀他是因为我与他有仇,至于你,无冤无仇,我不会要你的命。也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