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气死我!快回去打坐调息。”艾吃鱼哪里还敢让他跪着,连忙搀扶回去修养。
谢元璟缓过来些许后,似乎还想再央求艾吃鱼,只不过被艾吃鱼一个眼神瞪回去,便不敢再说什么。
这种伤势,平时打坐调息,吃几粒丹药也就可以恢复过来。
而这一次伤的不止是身,还有心境,恢复起来便显得格外漫长。
艾吃鱼不知具体,只以为徒弟伤得太重了。
在御兽宗待了数日,谢元璟的伤势渐渐痊愈,只是修炼状态,大不如前。
主要是忧虑,心中有挂碍。
艾吃鱼自认有错,连日来对徒弟悉心照顾,再也没有提及逐出师门的事。
那一夜师徒的对话,好像从未发生过。但怎么可能真的没发生过呢?
只不过是艾吃鱼知道此法不通,在想别的办法让徒弟觉悟而已。
什么不要大道,不要报仇,艾吃鱼听得心惊肉跳,要不是徒弟亲口说出来,他都不知道徒弟心里是这么想的。
傻子,这是艾吃鱼对谢元璟的评价。
真是个傻子,师尊再好,也不值当为师尊放弃大道啊。
艾吃鱼身为师尊,恨不得当场消失,帮徒弟除掉自己这个绊脚石。
假如徒弟真的为自己放弃大道,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这一日,道姑来找艾吃鱼说话,告诉他一个消息:“上回你们遇到那个鬼灵门的修士死了,鬼灵门正在追查凶手,他们像疯狗一样到处咬,所以近日你们还是少出去为妙。”
“啊,死了?”艾吃鱼演技超群,面上装出吃惊的样子,心中却忧虑起来。
等道姑离开,他问谢元璟:“那鬼灵门的修士会招魂术,他们会不会招来死者的灵魂,届时查出什么?”
谢元璟摇头:“不会,他已经魂飞魄散,在这世间了无痕迹。师尊不用担心,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所为。”
正因如此,鬼灵门的人才会发疯。
他们要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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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艾吃鱼心道,这邪术好生阴毒,连魂魄都没了,怪不得徒弟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这是他们首次谈起此事,谢元璟脸色有些忐忑,怕师尊旧事重提,因此显得眼观鼻,鼻观心,很是乖巧。
他这样子真是少见,艾吃鱼不由多看几眼。
徒弟惯会装可怜,可恶的是,他作为师尊很是吃这一套。
没有了那日晚上的气氛,根本就发作不起来。
艾吃鱼暗恨,自己果然不适合当师尊,耳根子太软。
这样不行,他要让徒弟看到自己的冷酷无情,譬如从今日开始,不许徒弟再摸自己的毛。
平日里,谢元璟每日会给师尊梳毛,否则中长毛很容易打结。今日却有所不同,谢元璟拿着梳子过去,艾吃鱼立刻爬起来躺到另一边,用屁股对着徒弟。
三翻两次下来,谢元璟心中颇为无奈。
“师尊还在生我的气吗?”师尊那么喜欢被梳毛,就算生气也不应该克扣自己的享受,要罚就惩罚徒弟才对。
艾吃鱼不想跟谢元璟说话,他径自枕着自个的爪子看向窗外,仿佛天上的云朵都比徒弟可爱。
“……”谢元璟摩挲着手中的木梳,暗暗伤神。
师徒二人别别扭扭地过了几日,等鬼灵门的风声一过,他们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找一处清静的地方,为结丹做准备。
往常出门,都是谢元璟抱着艾吃鱼走,如今二人闹别扭,或者说艾吃鱼单方面制-裁谢元璟,所以他自己走。
起初艾吃鱼还挺快乐的,在路上跑跑跳跳,后来越走越累,感觉身子沉得像个铁球球,好累,他走不动了!
谢元璟时刻关注师尊的动向,此刻冒着被喝退的可能,上前去抱师尊。
幸而师尊没有拒绝他,毕竟,二人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还不是因为一心向着对方,才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
师徒二人静静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谁都没有说话。
依照谢元璟上辈子的记忆,接下来他们寻了一处灵气充裕的山头,在山里开辟洞府,准备在此处闭关结丹。
艾吃鱼颇为喜欢这里,因为洞府前有条河流,离城镇也不远,偶尔可以溜下山玩乐。
最重要的是,他和谢元璟一路漂泊,从来没有一个稳定的落脚地。
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洞府,连名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