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许暮扶额:“大外甥,你在这做什么?”
王怜花一身红衣,坐在属于许暮的床上,扬起脸,前些天的伤口留在完美的侧脸上:“听从二姨教诲,来试试情爱自情爱。”
许暮转过身,拿起扣在花梨木圆桌上的杯子倒水,“我那是说给朱姑娘听的。”
“那我呢?”
“你是定了亲的人了,不要做对不起朱姑娘的事,早点回去。”
他眼底漆黑,照不进一丝光亮,幽幽道:“我的好二姨对别人那般宽容,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
“大外甥,我不能对不起我姐。”许暮慢悠悠地喝水,私下偷偷戳装死的系统。
说我不占理,那你出来啊。
王怜花低笑,“我们偷偷的,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有你这样的孩子,我姐平时很头疼吧?”许暮支着下巴,不是很困,了解一下他的心理状态。
看着就不正常。
王怜花一怔,半真半假地说:“她才不管我。”
许暮:“情人太多?嗯,算是甜蜜的负担。”
王怜花挑眉,语气危险:“二姨,你很羡慕?”
许暮想了想,顶着王怜花一错不错的目光坐在床上,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怪你娘,你想想,你爹是不是要杀你娘?”
“嗯……”王怜花轻轻应了。
“所以你娘很恨你爹,对吧?”
“是。”他的目光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流连,态度漫不经心。
“你带着你爹一半的血脉,就相当于半个你爹,你娘纵恨,却还是养大了你,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养几个情人排解内心的悲伤和寂寞,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王怜花:“???”
“再加上十月怀胎,忍受常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不敢想的痛苦生下来你,生恩加上养恩,纵使不想回报,也不要恨她,好吗?”
王怜花似是认真,似是恍惚:“那我该恨谁?”
“当然是你爹,他才是万恶之源,我知道你对他有孺慕之情,同为男子,天生就在一个阵营里,这都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你想想,是谁害得你家庭不圆满的?是你娘吗?是你娘动手要杀你爹吗?”
“你该恨的不是你娘,不是女人,应该是你爹和男人。强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你是哪种?”
此话一出,王怜花就知道金灵芝一定把她的遭遇说了出来,而她看出他对母亲的不满扭曲成了对女人的恶意。
或许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很羞耻,被直白地说出来,更觉愤怒,他突然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豁然回身:“你叫我杀我爹?”
许暮神色不变:“有何不可?三纲五常,夫为妻纲,父为子纲,众所周知。夫不正,妻可改嫁;父不慈,子奔他乡,这后半句话少有人提,我今日说给你,勉之。”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忘记原本的目的,像牵绳的狗一样跟着她的思路走。
他几度败给她,她眼里没他,理所当然。
王怜花对此很不甘心,一定要压过许暮的念头,火焰一般愈演愈烈。
直到今日,他发现她对快活王,似乎也很看轻。
不管他武功多高,不管他拥有多少财富,看不起就是看不起,是基于人品的蔑视,而非其他。
就好像金灵芝,她的武功稀松平常,许暮却没有轻视她,每日与她说笑,亲自指点她武功。
喜欢好人是吗?
可他偏偏不是个好人。
三天过去,沈浪和许暮启程前往兰州,路上金灵芝碰到了她那军功最盛的大将军二伯,窜到许暮身后躲着也没用,被拎着后脖颈带走了。
许是出身江湖,大将军二伯没有架子,谢过许暮照顾金灵芝,说华山不愧是七大剑派之一,教出来的弟子非常优秀云云。
许暮与他商业互吹几句,继续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