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直接拉走了浑身写着拒绝的源非朝,李红袖正是对源非朝刀法感兴趣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跟去了。
宋甜儿去厨房料理山鸡兔子,楚留香的目光自上方收回,叹息:“看来只有蓉蓉陪我应付这不速之客了。”
苏蓉蓉微笑:“你快点,待会我还要去服药。”
神水宫的白衣姑娘知道他们装腔作势给自己看,怒极反笑。
另一边胡铁花打发走了李红袖,甩开源非朝的手,源非朝转身往高亚男离开的方向走去,逼得胡铁花再次抓住源非朝的胳膊。
“你竟然不动手?”胡铁花晃晃源非朝的手臂。
“我来中原是见世面的,不是结仇的。”
源非朝一脸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的表情,再次让胡铁花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胡铁花:“我也不想同你这样的人是敌人。”
源非朝:“你是说情敌吗?”
胡铁花听到这个词,脸上一黑,“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是东瀛人,不会有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人愿意同你结亲。”
“胡大侠,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胡铁花有不好的预感。
“你要娶高姑娘吗?”
胡铁花跳脚:“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源非朝似笑非笑:“是啊,所以我追求高姑娘,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识好人心,”忍住了问候他先人的冲动,胡铁花冷冷推开放置尸体的房间的门,说道,“你以为是我在阻拦你吗?你们的人在海上常年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亚男的师父枯梅师太最憎恨这种行径,再说亚男是她一手养大的,她怎么可能容许她嫁到外邦去?”
源非朝正色,反手关上门:“枯梅师太的事,我听说一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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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双手环胸,一副你要做什么不体面的事让我听听。
死缠烂打?跪地哭求?他不觉得这能打动铁石心肠的枯梅师太,她老人家的脾气江湖上人尽皆知,一不允许违背,二不能忍受无礼。
他要是敢那么做,两条都犯了,铁定被打出华山。
“我可以入赘。”他蹲下来检查尸体上的刀伤。
这是个黑面虬髯的绿袍道人,手上紧紧握着一截断剑,头顶上发髻蓬乱,罪魁祸首是一个弧形豁口,使得他的头像被切开一半的西瓜。
源非朝面露不忍之色,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这个人应该是对自己的剑法非常自信,所以那一刀砍来的时候,他横剑来挡,结果是剑断,脑袋开瓢。
此人的确刀法惊人,头骨的受力极限是……算了忘了,总之异常坚硬,何人能先折断一把宝剑,然后再如同切西瓜一样切开脑袋呢?
这些念头瞬间转过,回到现实,源非朝抬头,看到某个不顺眼的人被口水呛住了,疯狂咳嗽。
源非朝丝毫没有说出惊人之语的自觉,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入赘的话,将来有了孩子也会姓高,我会说汉话,研究汉文化,维护汉人统治,与汉人同进同退,那么我是不是东瀛人,又有什么重要的?”
胡铁花:“你有病吧?为了女人,你连父母国家都不要了?”
源非朝淡淡道:“我不是家中长子,不用继承家业,隔一段时间,我能回去看看他们;国家方面,你担心大明与东瀛开战吗?据我所知,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皇明祖训》中说‘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故而将东瀛列为不征之国,至于东瀛内部处于分裂期,没有那个实力和胆量对大明开战,所以何谈我不要父母和国家了?”
胡铁花震惊:“你为什么会知道朱元璋的皇什么训?”
上次见你还是个连舌灿莲花都不懂的人啊!
源非朝神色淡淡:“如你所说,我与高姑娘之间如隔山海,我当然要拼尽全力寻找移山填海之法,考虑可能面对的困难和质疑,提前做出充足准备,这很难理解吗?唔,胡大侠你大概永远不能理解,你不会思考如何与别人建立长久且稳定的未来,你更不会为此付出。”
他眼神冰冷:“你只会逃避,你没这个担当。”
不是诘责,不是嘲讽。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胡铁花年近三十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