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题再度中止，良久，终是余芳忍不下去了，道：“你最近都在找你爸要钱？”
“不是要，是借，我会还的。”
“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借给你？你工资那么多，还拍节目挣大钱了，怎么还要来找我们借钱？你知不知道妹妹马上就要上高中了，要花多少钱？”
“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没上过高中。”宋灵舒笑了一下，“行啊，既然你们不愿意借，那就把我之前给你们的钱都还给我啊。”
“你个白眼狼！要不是你爸供着你，你能上大学找工作？”余芳勃然大怒。
“不好意思，九年义务教育花不了什么学费，生活费多是我亲妈那边给我的。从高中开始我就在打工挣钱了，大学所有费用也是我自己挣的，从毕业后到现在，少说也给你们补贴了20万了，我现在只想拿回10万，不过分吧？”
余芳扭头看向虞正虎：“你说句话啊！”
“都是一家人，别吵了，咱们坐下好好谈。”虞正虎开始和稀泥。
宋灵舒：“我现在有困难，你们做为家人，借我点钱帮我分担一点就行了。”
余芳：“我们没钱。”
“没钱就把你那几个包卖了。”宋灵舒说，“就凭虞正虎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上哪给你买几万块的包？我给他的钱，全都被你卷走了吧。”
余芳：“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卷走，我们是夫妻，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那你现在能帮他把钱还我吗？”
“凭什么呀，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跟他去离婚！”余芳拉着虞正虎就要往外走。
宋灵舒冷漠地看着他们：“慢走不送。”
“够了！都别闹了！”虞正虎突然甩开余芳的手，“你真跟我离婚？！”
余芳愣了一下，察觉到他似乎真生气了，尴尬地使了个眼色：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吗？
虞正虎却视而不见，沉默半天，低头看着她挎的名牌包，道：“把钱给她吧。”
“你胡说什么呢？”余芳扯了扯他的胳膊，嘀咕道，“你哪来的钱给她？”“就照她说的，把你那几个包卖了，再把咱们拿点存款拿来给她补上。”
“你还要不要活了？要不要咱女儿上学了？”余芳突然崩溃，又哭又闹地捶打着他，“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啊！”
虞正虎被捶了半天，突然反抗，一把推开她：“余芳，够了！你再闹下去，我们就真离婚，我没跟你开玩笑！”
余芳摔倒在地上，索性不起来了，一边哭一边骂他不中用，骂他没良心，骂自己瞎了眼。
就连他们的女儿也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间去。
“行了，既然你们这么困难，我就不跟你们借钱了。”宋灵舒不想再看这两口子吵架，拿起自己的包，经过虞正虎身边时，说道，“爸，看到了吗？所有困难的时刻，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我以前再苦都没有找你们开口要过一分钱。现在好不容易开一次口，你们就要妻离子散，所以我不麻烦你们了，因为你是我爸。但是以后，你也不要再喊我回来要钱了，我也不会再随便回这里，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虞正虎颓然地看着她：“秦秦......”
宋灵舒面无表情地离开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破旧的楼房，心知这是最后一次以虞秦的身份来这里了。
虞正虎和余芳吵归吵，但终究是不会为了她真去离婚的。他窝囊了一辈子，可不想在老了之后既丢了老婆，又丢了另一个女儿的，所以宋灵舒那一番话，只是想让他内疚而已。
他越是不离婚，就越觉得对虞秦愧疚，以后也没有脸面来找她要钱了。
而且......她摸出手机，关掉了录音机。
如果这一家子还敢舔着脸来找她，那她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以前的转账记录都保留着呢。
宋灵舒：【老板，你有没有那种......】
系统：【没有可以炸.楼的东西！】
宋灵舒：【你好狂野，我问的是，你有没有那种思念的时刻？】
系统：【没有，我只是个无情且冰冷的机器罢了：）】
宋灵舒：【你好惨，我想关司令了呜呜】
系统：【话题要转得这么突然吗？】
宋灵舒：【有没有办法能马上见到她呢？】
系统：【商城里可没有瞬间移动的飞行工具哈。】
宋灵舒：【你们商城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没关系，我有高科技。】
系统：【？】
下一刻，宋灵舒就给关悦打了个视频过去。
系统：我摔(╯‵□′)╯︵┻━┻
“关司令，嗨喽！”宋灵舒冲着镜头里的人打招呼。
“嗨。”关悦下意识回了一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随时欢迎。”关悦轻声笑了笑。
声音通过手机传出来，多了几分磁性，像是在她耳边低语一般，宋灵舒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两人没有说话，都在看着对方傻笑。
关悦注意到她的背景有些眼熟，上次曾开车去那边接过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那里住着的她的父母？
再一联想到她突如其来的视频，关悦不动声色地问：“要不要吃火锅？”
“好啊。”
“我就在你附近办事，马上过来接你。”
宋灵舒答应后，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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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没有对方具体位置吧，这就看出来了？还是说仅凭个背景就被关悦猜出她是来见什么人了？
宋灵舒心里一暖，真是好想快点见到关司令。
十来分钟后，车子在她面前停下，宋灵舒先是坐进副驾驶，回头往后座上看了一眼。
“没有摄像。”关悦想起了上次的乌龙，含笑道，“我是直接是从是公司过来的。”
“你不是说在附近办事吗？”宋灵舒问。
关悦动作一僵，心虚地想要补救：“额......我的意思是，我的公司在附......”
“没关系。”宋灵舒打断她的话，眉眼一弯，眼里像是盛了一汪清泉，清澈又甘甜，在这炎炎夏日里是最好的存在。
关悦不禁看愣了。
下一刻，宋灵舒就伸开手，倾身过来将她抱住，笑吟吟道：“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你来了就好，我正好在想你。”
关悦微微睁大了双眼，呼吸都快停了，不知该做何反应才能显得她游刃有余，她只是已经快没办法思考了，对方带着清甜的香气，不由分说地将她包裹萦绕着，打心底里升起一股渴望，渴望拥有更多，渴望这个拥抱能更久一点。
“滴滴——”后面的司机按着喇叭，伸出脑袋来，“前面的，走不走啊？！”
宋灵舒立即松开手：“请、请小心驾驶。”
“嗯。”关悦佯装镇定地开着车，目不斜视，生怕被对方看出她滚烫的脸颊。
殊不知，旁边的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耳根通红，一直盯着窗外，脸却不断扭曲放肆地无声狂笑。
火锅人比较多，拿了号之后，宋灵舒看见商场角落里有拍大头照的，拉着她一起进去了。
“我已经好多年没玩过这个了。”宋灵舒感慨道。
那会还是大头贴，拿着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和发小一起去店里，坐着选一下午的照片框，然后进去拍好后，还要你一张我一张地分好。
后来大头贴逐渐消失在市场上，这也让宋灵舒一度很惋惜，不过现在的机器确实更方便智能了。
她选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照片框之后，就点击了开始，然后对着镜头不断变换姿势。
最后一看成片，自己跟朵花似的搁那搔首弄姿，关悦却跟个木头一样，站似一棵松，全程面无表情，每张都如此。
“重新再来一次吧，你可以加点表情换个姿势什么的。”宋灵舒指导她。
“我不会拍照。”
“我教你。”宋灵舒开始摆动她的双手，又故意逗她发笑。
关悦一开始觉得幼稚，后来见她故意做鬼脸和丑脸，侧头看着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宋灵舒看着最新的成片，非常满意，颇有一种网上说的“她在闹，她在笑”的既视感。
保存好之后，只剩下最后一张了，宋灵舒转身看着她，上下打量一圈，伸手帮她打理着发型。
关悦垂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出神，浓密卷翘的睫毛不断地颤动着，秀挺的鼻梁下，是湿润嫣红的嘴唇，唇形还异常好看，像是春天的樱桃。
“咦，你这里有颗痣。”宋灵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捏着她的耳垂说道，欣喜地侧过头，脸颊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脸颊。
两人同时一愣，四目相交，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对方。
宋灵舒无意地揉捏着她的耳朵，微凉的手指像是在拨弄着她的心，关悦真个人都酥麻酥麻的，突然间手撑到墙壁上借力，将她禁锢在怀里，低沉隐忍道：“别捏了。”
“怎么？痛吗？”宋灵舒嘴角噙笑，仰起头，凑到她耳边，吹了吹风，“那我帮你吹吹啊。”
片刻后，关悦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宋灵舒见她表面矜持克制，然而身体却很诚实的样子，十分喜欢，心跳得也快了些，手指往下一滑，缓缓抚过她的脖子上，最后若有若无地停在锁骨上。
关悦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宋灵舒抬起眼眸，眉目间染上了笑意，轻声问：“脖子怎么这么红？”
关悦脑袋往下垂一些，鼻翼碰到她的鼻子，声音里多了意思沙哑：“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说话时，宋灵舒微微仰头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每次都在贴到对方唇瓣的边缘往返试探。
关悦微微启唇，等对方的唇畔碰上来。
这时，外面有人催促道：“里面的人好了没有啊？我们都还等着呢，能不能快点啊？”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宋灵舒目视着她，抬手在机器上按了一下，两人侧对着镜头即将吻到的画面就被记录了下来。
她弯了弯嘴角：“好了，可以去吃饭了。”
“嗯。”关悦若无其事地站直，心道好狡猾的小狐狸。
不过......关悦看了眼她的侧脸，眼里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去吃火锅，宋灵舒将照片都给她发了一份，两人跟做贼似的，开始埋头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