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按照从前,他们都会暗自嘲笑。一个连舞都不会跳的土大款罢了,还妄图混进豪门圈子?真是不自量力。可是舞池里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气质清贵,女的清丽逼人,眉宇间自有高傲。

有人悄声说:“王子和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王子公主?别埋汰何音了。”另一人小声说,“明明就是忠心耿耿的辅佐大臣和雄才大略的女王。何音可不是等着配驸马的公主,那位才是吧。”

说着,往何莹莹的方向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的人,都不觉心中喟叹。

在场多少豪门千金,出色的就三个。

展笠瑜不必说了,虽然在豪门中长大,但没权没势,只有一腔孤勇,没有计策。今天要不是有何音撑腰,她别想在展老太太祖孙面前讨到一点好处。

何莹莹,确实美丽,确实娇柔可人,像一朵美丽的菟丝花,惹得男人心怜。可想想她这一路来的举动,在场的男人们无不心惊。

从前何莹莹怎么跟秦箴订婚的,又是怎么勾搭上秦霆琛就不要秦箴,等进了秦家,又是怎么把秦霆琛抛弃,投入秦沛怀抱的。别人不知道,他们还看不清吗?

菟丝花公主只能是最强者拥有,一旦你不再是最强者,她马上就会抛弃你,投入他人的怀抱。

这菟丝花,是吸血为生的。

比来比去,还是何音最好。

有美貌,有能力,有财富,尽管这份财富现在还不算特别出色,但未来无可限量。最重要的是,她的欣赏就是欣赏,是标志着你有才干,有能力,值得交朋友。跟她来往,不但不担心传出绯闻,还是相互欣赏才干的美谈。

这么一想,展笠青的种种做法,宾客们都能理解了。

商场上多一个伙伴,确实比什么都强。

这观点刚在众宾客的心里划过,忽然听一声惊叫:“哎呀!”

众人看去,原来一个服务生路过秦臻跟何莹莹身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没拿稳手里的托盘,上边好几杯红酒翻了,一下子全都泼在何音的裙子上。

“何、何董,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道歉着。

“没关系。”何音和颜悦色地说,“一条裙子而已,坏了就坏了,你不用害怕。不过下次小心点。”

无服务生羞愧难当,红着脸连声说是。

何音拎了拎裙摆,皱眉说:“湿了一大片,坐也不好坐了,反正事情都弄完了。阿臻,不然我们回去吧?”

秦臻点头,正要挽着她去跟展家人告辞,谁知这时候,展笠青又跑了过来。

他简直完美诠释什么叫“舔狗行为”,殷勤地说:“何董这样子,怎么好坐车?不如先在楼上换了衣服,再回去吧。我看何董的身材跟笠瑜差不多,不嫌弃的话,先换上笠瑜的新衣服,怎么样?”

何音与秦臻交换了个眼神,而后点头:“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展笠青笑着,招手叫来个女佣,带何音上楼去了。

展家大宅非常气派,二楼的房间都是套间。何音跟女佣去了更衣室,秦臻便在外边的小客厅坐着。等衣服换好了,女佣离开,何音便在他身边坐下,安然等着。

不用很久,一分钟左右,门外边响起了展笠青的声音:“何董,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秦臻应了声请进,何音便笑道:“展少,你今天可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怎么样?事到如今,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可以把话摊开了说吗?我公司还有很多事务等着回去处理呢。”

展笠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爽。

他从小被养在外面,虽然知道自己是豪门少爷,但从小没有机会透露身份,因此,心心念念都是亮出身份,从此高人一等。终于,六年前,他认祖归宗,真正做了展少。

这六年来,他享受了豪门阔少的风光待遇,冲着展家的名头,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

他什么时候求过人?什么时候需要低声下气地求人了?

更别说当着豪门的面,做足了一套舔狗姿势。

要不是因为……

展笠青暗自咬着牙根,努力在脸上摆出笑容,“何董不愧是人中凤凰,早就看出我有所求。”

何音又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将那本书册从包里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故意问道:“展少,要是我说,我也没办法看出书上写了什么,你不会现场就叫保镖进来,要暴揍我一顿吧?”

展笠青的表情一僵,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他不说,何音替他说了:“不过呢,展少,你的算计是对的,这本书有名堂,只有会玄学的人才看得出来。巧得很,我会玄学,也许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去准备一壶奶茶,把你奶奶跟展笠瑜都叫过来吧——你奶奶来不来无所谓,展笠瑜必须到。没有她做对比,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展笠青神色一变,实在不想让展笠瑜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现在事情的主动权都抓在何音手里。他已经低声下次演戏一次了,再也没有力气去对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做小伏低。

一咬牙,展笠青只能答应:“好。”

不到二十分钟,展笠青、展笠瑜、展老太太都到了,分成三个位置坐在那里。展笠瑜满脸不解,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但她很识趣地没有说话。

<b-->>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r />

何音则等着秦臻给她倒奶茶,说:“把你们三个人以及展老先生的生日,准确到几点,都写出来。”

展家三人不明所以,只知道她想要八字,赶紧照着写了。何音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拿纸张,翻了一下,指着一处说:“让你们写出生年月日时间,自作主张写什么八字?展笠青,你的日柱写错了。”

所谓八字就是年、月、日、时辰的的干支。

展笠青听了还没说话,展老太太已开口:“何董,我孙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呵!”何音冷冷地笑了一声,将纸张抛回桌面上,尝了一口奶茶,总觉得没有秦臻做的好喝。

“老人家,时辰是按照古代历法来算的,对古代来说,每一个新的一天,是从子时开启的。知道子时是什么时候吗?是晚上23点。23点之后,就是新的一天,24点那不叫子时,叫做子夜之交。展少虽然是24日,晚上23点40分出生的,但他的日柱不能算24日,要算25日,换成农历,就是六月十七,子时。”

“真不知道当年你们是怎么算的,是被江湖术士骗了呢,还是自作主张地将八字拿去合?”

何音嘲讽着,眼看展老太太的脸色不自在,便知道是后者。

他们这群豪门,都有点自作聪明。

何音抬手,秦臻将笔放在她手上,何音低头在纸上重新写了一遍八字。

巧得很,除了展笠瑜,展家其他三人都是23点左右出生的,也就是说,他们自己推算的八字,日柱都弄错了。

这下连展老太太都有点慌:“何董,怎么样?”

何音的脸色沉了下来,皱眉说:“你的八字没大问题,不在展家的‘户口’上,没有影响。展老先生的八字是绝孙,展少的八字么,则是断子。”

展老太太跟展笠青瞬间白了脸,又见何音抬起头,对展笠瑜微微一笑,温声说:“展小姐,你八字本来不好,该一生病弱坎坷。但在几年前,有人给你攒了个大功德,换了你一生平安富贵。”

展笠瑜瞬间被这话引得红了眼眶,哽咽地说:“六年前……小叔叔见义勇为,为了救个落水的儿童,牺……牺牲了。”

“那么,他应该是明知道这可以换你一生平安,才去救人的。不算发自纯粹,所以你命里还有眼前这一劫。”何音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展老太太祖孙。

显然,这“一劫”指的就是展老太太跟展笠青忽然冒出来,跟她争遗产,将她弄去国外好几年的事。

“不过,你放心,即便不是发自纯粹,舍命救人就是救人,就是大功德。他临死时为你许愿,你的一生是会心想事成、荣华富贵的。展家的命运,只要交到你手里,就会改变。”

这话说出来,展笠青跟展老太太的脸色都不觉白了三分。

什么意思?展家最后还是得交到展笠瑜手里?

“我不是说了吗?展家命运不好。”何音端着奶茶,靠在沙发上,语气淡漠。“你们既然听过汪家的事,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祖上的行为,是会影响子孙的。汪家要不是累世积德,也不会有如今的汪子珊。而你们展家……具体我不清楚,但是累世经商,怕是没少干奸商的事。所以,展家本来该绝后的。”

这话说出来,展老太太的脸色更白了。

何音瞥了她一眼,含笑道:“这句话,有人告诉过你,对不对?”

展老太太犹豫了好久,才涩然说:“没错。当年……老爷子娶妻的时候,曾经去合过八字。请的是圈子里一个比较有名的风水先生,那个风水先生说老爷子的八字有些异常,太重了,克子孙。一个家只能有一个主人,有其他的孩子,都不会长命,除非有同一个时辰出生的孩子。遇到这个孩子,不管是子还是孙,一定要放在外边养,等老爷子去世了,才能认祖归宗。”

“老爷子就是因为这个说法,才找了很多女人,不断地生孩子的。”

说到这里,展老太太脸上不禁露出一份得意之色。

那两个女人跟她斗了这么多年,老爷子一直对她们视为平等,只要是生了儿子、孙子的,都不会亏待。但为什么笠青出生之后,老爷子的态度彻底变化,几次想原配离婚,把她扶正。

都是因为笠青,都是因为这个预言。

但想着想着,展老太太的脸色又冷了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展笠瑜。

她千算万算,按照老爷子的步骤走,将刚出生的展笠青送到别处养,一直不敢让人知道展笠青的存在,不敢让他姓展。直到老爷子去世,她才把展笠青接回来,认祖归宗。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便宜了这丫头!

一想到这点,展老太太便有些慌张:“何董……”

何音抬手阻止了她的话:“这风水先生有点水平,你们拿了假的八字过去,他还是看出了不少问题。我想,该怎么破解命格,他也说了,否则,那一位展先生,不会为了给侄女换个未来,就舍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