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
你确定还问我?
他觉得付辞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神思不属地看着正在充电的手机,上面电量显示百分之二,显然是晚上电量耗尽关机了。
“辞哥,你是不是跟祈言吵架了?”刘柳小心问道。
他们记得祈言根本不是今天的票来着,昨天那顿饭是因为宋阳今天要走才吃的,怎么搞成祈言成第一个回家的,而看付辞的样子明显不知情。
付辞现在心里也很乱,不过还是很快回道:“没吵。”
他怎么可能跟祈言吵架。
刘柳闻言哦了一声,也没敢多问。
实在是,付辞的表情太阴沉了,整个人仿佛憋着一股气,却无从发泄,现在宿舍就剩他们两个,他可不想撞枪口上。
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朋友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没过五分钟,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低着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刘柳都快被付辞吓出心脏病了,“辞哥,你要是不爽,我陪你去打球?你别吓唬我……”
付辞瞧刘柳被吓成小鸡仔的表情,手搭在他的椅背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缓一点,“别怕,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刘柳哆哆嗦嗦地点头,“您说。”
付辞为了怕刘柳听出故事的主角是他跟祈言,特地将两人的性别换成女生,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
刘柳听完,托着腮思索片刻,问道:“这有什么好苦恼的?两个女生之间亲亲抱抱应该很正常吧?再说,不是其中一个想要回应吗?另外的就给了,只是方式比较肉麻了点。”
“这应该在感情很要好的闺蜜之间很常见?”
之前付辞不止一次强调两人关系很亲密来着。
付辞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奇怪?”
刘柳瞧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将自己刚刚看的朋友圈给付辞看,“这是我一个远方表妹和她闺蜜,天天在朋友圈秀恩爱,我都看习惯了。”
照片是一个九宫格,两个女生脸贴着脸,朝着镜头比耶,还有两手比心的,不过最吸引付辞视线的还是中间的那个,两人嘟着嘴挨得很近,像是要亲吻的样子。
而这张照片也是特地被放在了九宫格的最中心。
付辞只觉得大受震撼,原来还能这样大大方方炫耀的?
祈言平时连牵个手都不让别人看到,可其他要好的却能大大方方展示在朋友圈。
他顿时感受到了落差。
“懂了吧?我觉得可能是你那个朋友太直了,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刘柳胡乱猜测道。
可话音刚落,付辞眼睛霎时就亮了,豁然开朗,“对对对,那人经常被说直。”
原来是他的问题,怪他太保守了……
“不过,他为什么亲了之后跑了啊?”
付辞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军师刘柳分析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你那个朋友吃惊的表情伤害到了对方,你之前不是说对方一直不回应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好朋友这样看,肯定心碎了。”
“第二就是被缠烦了,迫不得已给了回应,后来又觉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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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莫名感觉自己的椅背嘎吱响了一下,好像是被人狠狠捏住,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
刘柳顿时惊恐地瞪大眼,刚刚还好好的,付辞怎么又要炸了?
“心碎?婉拒?”付辞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无论哪种都让他接受不了。
而且祈言将两人东西分开的行为,让他更倾向于后者——
祈言,真的不要他了……
*
祈言出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老家在南方,空气湿冷,他一出火车,就感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由捂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他抬头,就看到出站口一个身影不停朝他挥手,“言言,这里!”
祈言的脸上不自觉绽放出一抹笑,快步走了过去,“爸,我都说了不用来接我,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来人正是祈言的父亲祈咏志,此时一脸和蔼,将祈言的行李箱接了过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放寒假回来我怎么可能不来接,火车站距离我公司又不远!”
祈言有些无奈,这个点距离他爸下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以他爸的脾气,可能直接在寒风里等了他这么久。
祈咏志怕他再念叨,立马将人推进车里,“行了,别说了,外面怪冷的。”
“你妈在家做大餐呢!刚刚还打电话催我,问我接到人没有,得赶快把你带回去。”
两人回家后,祈言的母亲周凝听到声音,立马跑到门口给人开门。
看到祈言的那一瞬间,眼眶一下红了,“我家言言怎么又瘦了?咋还这么憔悴?”
祈言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昨晚一晚上没睡着,让他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不过他面上没表现出来,笑道:“妈,我好好的,可能是坐火车有点困,再说,我真的没瘦,还胖了。”
周凝闻言也笑了出来,“对对对,这应该是我看错了,付辞这孩子之前还给我发你的体重,说将你养的白白胖胖,让我们不用担心。”
祈言没想到会突然从她妈的嘴中听到付辞的名字。
付辞高三那年是在他家里住的,他父母都很喜欢付辞,付辞上大学后也一直跟两人保持联系,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互相分享。
不过以后付辞应该不会经常跟他爸妈聊天了,他得找机会旁敲侧击说明一下。
周凝没注意到祈言突然的沉默,说完继续去厨房忙活,“老祈,你帮言言将行李放到楼上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祈咏志帮祈言将行李箱拎上楼,“被子你妈提前给你晒过了,卫生也打扫过,我先下去帮你妈收拾菜,你等会记得下来吃饭。”
人走后,祈言看着熟悉的房间,轻轻呼了口气。
其实没有付辞在身边他还挺不习惯的,可家庭的温馨很大程度冲淡了他内心的酸涩,他决定不再去想付辞,趁着寒假的时间,慢慢适应。
其实早该这样了。
祈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