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小师叔竟然真的赢了!”说到这里,留白激动的一拍桌子。
这声响,惊的对面有些微醺醉意上头的南嘉鱼都清醒了,她看着前方留白。
留白继续道:“虽说陈煜的琴道确实有缺陷,但他修行琴道多年,造诣不浅。琴艺足以弥补情感的缺陷,远非一般人能比。”
“但小师叔你才学琴几日?”他看着面前南嘉鱼,感慨道:“没想到你最后竟然真的能赢他,或许你确实该去修琴道。”
南嘉鱼:……
你这话说的。
都不禁让她陷入了反思,好像也是哦!
虽然她是个剑修,但是正经剑道上目前还没有成绩,本职成绩还是个零,反倒是那些课外副业艺术科,一个皆一个出成绩。
这就很滑稽了!
“不过算了。”留白说完又改口道,“你要是真去转修琴道了,裴献师叔祖第一个饶不了我,铁定把我头皮都削了。”
南嘉鱼:……
她顿时无言以对。
这话她是信的。
这确实是裴献干的出来的事情。
“不管如何,这次多谢小师叔了!”留白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她敬了杯酒。
南嘉鱼喝了这杯酒,说道:“你客气了,都是同门有难岂能不帮?”
“说起来,你和陈煜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留白,将那日陈煜所言告诉了他,“听陈煜的意思,他在事后不久就意识到他错怪你了,但因为无颜见你所以这十年都没来找你,原本是想借着这次琴道斗法与你解开误会和好的,结果谁知出了变故。”
留白闻言沉默许久,“原来他是这般想的吗?”
“倒是我狭隘了,我以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记恨着我。”留白叹气道,在经历了被友人陷害入狱之后,此番陈煜所言让他倍感心情复杂,也多了丝慰藉。
他脸上少了些愁郁,多了些释然。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瞒了。”留白说道,“其实这份琴道传承,从一开始留白的师父就是打算留给他的。”
闻言,南嘉鱼看着他,“哦?”
“陈煜那门的琴道是讲究以情勾动天地万物,琴即是情。”留白说道,“但陈煜始终无法领悟情,他的琴是无情之琴。他的师父生怕在陈煜不懂情时将本门琴道传给他,令其误入歧途走火入魔。所以请求我暂为保管这份琴道传承,等到陈煜的琴领悟情之后,再交给他。”
“我与陈煜的情谊,让我应下了此事。”他继续道,“陈煜的师父对外声称将本门琴道传承传给我,也是为了刺激陈煜,令其能够早点领悟情,我与他定下十年琴道斗法之约,也是因为如此。”
南嘉鱼:……
你们都好骚哦!
这操作,一般人想不到。
就很绝。
“结果没想到把人刺激大发了,直接很断交了。”南嘉鱼吐槽道。
留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南嘉鱼看着他说道,“继续瞒着吗?”
“不了。”留白说道,“经此一事,我发现朋友之间还需坦诚。明日我就去妙音阁寻陈煜,与他将事情说开,解开误会。”
南嘉鱼闻言点头,说道:“就该如此。”
“来,喝酒!这杯敬伟大的友谊!”
酒杯轻碰。
这场酒席吃到了半夜散场。
在回去白鹭峰的路上。
苏砚看着身旁脸颊泛红眼神却格外清亮的南嘉鱼,说道:“你认为朋友之间应该坦诚?”
“对啊!”南嘉鱼想也不想说道,“世上许许多多的问题都是因为缺乏沟通造成的,把话说开了就能避免大部分的误会!”
苏砚闻言若有所思。
“怎么?”南嘉鱼转过头,笑吟吟看着他,“砚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苏砚笑道:“小师叔多想了,我们整日在一起,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这可说不定。”南嘉鱼说道,“我们又不是每时每刻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你还是自
由的。”
“小师叔你啊!”苏砚无奈说道,“真是太贪心了。”
南嘉鱼理直气壮:“人就是贪心的啊!全都要,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是全都要!”
“小师叔……”
苏砚目光盯着她,许久之后,说道:“你该不会是,醉了吧?”
“没有!”
南嘉鱼矢口否认,“区区几杯酒岂能醉倒我?”
“千杯不醉,就是我南嘉鱼哒!”
苏砚:……
这果然是醉了吧!
他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苏砚不由扶额。
最后,苏砚任劳任怨将南嘉鱼这个醉鬼送回去了白鹭峰。
等到他将南嘉鱼送回房,然后转身出去的时候。
屋外,裴献正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裴献师叔祖。”苏砚看着他叫了声道。
“她醉了?”裴献问道。
“也许吧。”苏砚说道,南嘉鱼太会装了,他也分不清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裴献闻言笑了,“我这个徒儿让你很是头疼吧?”
“小师叔很好。”苏砚说道。
裴献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他冷不丁说道。
苏砚闻言没说话。
裴献看着他道,“以你的天资,本不该一直留在她身边浪费时间。你不该停留在此,你有你的道要走。”
“我明白的。”苏砚说道,他打断裴献的话,看着他说道:“我只是需要思考。”
“思考什么?”裴献看着他问道。
“思考,我到底想要什么。”苏砚说道。
裴献看着他,没有说话。
“无事的话,我便离开了。”苏砚说道。
裴献道:“去吧。”
苏砚离开了白鹭峰,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裴献的话,想着这件事情。
他该告诉她吗?
不,苏砚想,在他想清楚之前,他不会告诉她。
有些话一旦开口,就难以收回。
这是我的事情,是我需要解决的问题。苏砚如此想到,我不该将我的问题加诸在小师叔身上,牵连她。
——
次日。
南嘉鱼精神抖擞的起来,然后前去道室,等着苏砚前来给她上课讲道,修行打坐。
顺便练个字帖好了,南嘉鱼坐在道室内,见苏砚还没来,就拿出一副字帖先练练字。
等到她一副字帖练完以后,苏砚才到。
他走进去,看见南嘉鱼在练字,顿时稀奇:“小师叔今日怎么这么勤快?”
“说的好像我平时不勤快一样。”南嘉鱼撇了撇嘴道。
苏砚:可你平时练字确实不勤快啊!
完成任务一样。
主动练字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哎呀!”南嘉鱼看着苏砚那怀疑的目光,撇了撇嘴道:“那不是马上就要六艺考核了吗?”
她已经和苏砚还有留白商量好了,先去把书法和琴考了。蜀山剑派的六艺考核不是说规定死了在哪天哪天去考,而是下半年开始考,直到年末都可以去考。
如今南嘉鱼的琴艺已经妥了,就冲她那天完胜陈煜的水平,去考一个区区蜀山剑派的琴艺,小事情。
而她的书法,老实说……
南嘉鱼心下有点没底。
就是因为没底气,所以才会临时抱佛脚抓紧练习啊!就不知道有用没用唉!
“真希望那天是陆沉师叔去主审啊!”南嘉鱼叹气道。
苏砚:……
你想的挺美。
“陆沉师叔祖就算想去,掌门也不会同意的。”苏砚无情戳破了她的侥幸。
“好吧!”南嘉鱼认命道,“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
“今日,我们学什么?”她问道。
“学《紫阳经》的下篇。”苏砚道。
……
……
一个时辰后,今日的修行早课结束。
苏砚说道:“今日便到此结束,余下的时间小师叔自便吧。”
“好呢!”南嘉鱼说道,“也不知留白师侄去妙音阁和陈煜谈的如何了。”
此时,妙音阁。
被一群妙音阁弟子围着打探南嘉鱼消息的留白:……
“她当真只学了三个月的琴?”
“听说是你教的她琴艺?她当真那般天才?”
“据说那日昆仑道宫的松照道尊也在,评价她的琴音惊天地泣鬼神,当真有那么绝?”
“她的琴和你比,谁更强?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学生都比不过吧?”
“……”
“……”
留白:放开我!
放我出去!
我这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妙音阁的琴修们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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