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村,就暂时不能出去了。
平时裴沫想在村里到处逛逛的时候,林铃会让人来陪她,村子里不是绝对安全,要尽量避免单独行动。
等到月底,对岸意料之外的没来人联系。
裴沫等的心焦,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十二月。
以往南方的雪不会下的这么大,裴沫抬手去接,看着雪在掌心融化,怔怔出神。
这晚,裴沫再次被噩梦惊醒,她张了张唇,喉咙哑的发不出声音。
又是那个梦,那个明斯洳死在眼前,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梦。
梦里明斯洳身上好多的血,裴沫怎么擦都擦不完,惊醒后心悸感挥之不去。
低伏在床边许久,裴沫只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仿佛被绞碎一遍,疼的喘不过气来。
摸索着下床走到桌边,裴沫喉咙干渴,想去倒水喝,手无意碰到残留在桌面上的水渍,猛地将手缩回来,使劲擦了擦。
借着月光,裴沫努力看清,是透明的水,不是鲜红的血。
心有余悸的攥紧手指,裴沫歇了喝水的心思,推开门走出去。
月凉如水,冬风拂叶,裴沫仰头看着难得一见的月亮,兀自出神,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天寒地冻里,也不觉得冷。
忽然,小腿肚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裴沫正要回头去看,天地在视野里旋转,所有的一切变得模糊。
咚的一声,裴沫倒在雪地里,隐藏暗处的身影动作迅速的将她拖进暗处。
裴沫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裴沫只听他们道。
“没认错吧,是几年前老大让我们在榕城盯的那个女人。”
“是,确认大半个月了,赶紧走。”
“……”
一阵混乱颠簸,裴沫失去了意识。
北面是迎风坡,过了高险的山脉,走到背风一面,便见不到一点雪了。
裴沫在越野车上颠簸着醒来,窗外的烈日让她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嘴里被塞了东西,手脚都被绑着。
旁边的刀疤男很快发现裴沫醒来,扯掉她嘴里肮脏的布条,一个黑漆漆的枪口顶住裴沫太阳穴,似乎下一秒就会走火。
“明斯洳在哪里?”
刀疤男手上力气很大,裴沫估计麻醉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她一阵晕眩,直接呕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裴沫脸色惨白,身上的汗毛瞬间炸开,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里冒出了隐约的猜测。
只是还不等她多想,刀疤男直接甩来一个耳光,“别给我耍花样,我们在榕城蹲了很久,你和明斯洳的关系我们一清二楚。”
被扇的偏开头,裴沫喉咙里漫开一阵血腥气,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集中精神,坚持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打我,甚至杀了我,也没有任何用处。”
刀疤男正欲继续动手,旁边的高个子男人拦住他。
“直接传信给明家帮就是,一天不来就剁条胳膊,胳膊剁完了,就剁腿,只要能让对面那个女人心里不爽快就行了。”
“哈哈哈,也是,”刀疤男钳着裴沫下巴,狠狠啐了一口,“用不了多久,就送你们两个下去做亡命鸳鸯。
裴沫心跳的越来越快,太阳穴一下接着一下闷闷的跳,突然一个趔趄,脑袋直接撞向一侧的车门,又晕了过去。
等到裴沫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窄的水泥房子里,水泥地上污渍斑斑。
外面正传来密集的枪声,裴沫努力的挨紧墙坐起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能把身上绳子割断的东西。
身上的勒痕又肿又痛,裴沫一秒都不敢停,外面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乱,裴沫强迫按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