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洳眼神飘忽了一瞬,她将裴沫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窗外夜色更浓,山风吹动着簌簌枝叶,似乎有积雪从树上落了下去。
斟酌了很久,明斯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裴沫,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肩上湿润的触感晕开,眼泪倏然跟着掉落下来。
然而失控,不过短短几秒。
明斯洳手微有些抖,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她轻抚着裴沫后颈,心软的一塌糊涂。
甚至,有好几次,她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把深深藏着起的疯癫罪恶都说出来,她实在是太缺一个能够倾听的人了。
可一望到裴沫水润的眼睛,明斯洳立刻打散了这样的念头。
只有在榕城,她才能完完全全的庇护住裴沫,她才能真正的给予她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自己有幸参与她生命的少女,已经开始在人群中熠熠生辉,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站到更高的地方,见到更远更好的风景,走上一条截然不同于自己的光明万里的坦途。
这是她唯一的,仅有的,能够完完整整送给裴沫的东西。
甚至于最后,她是和谁一起走上去,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她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要得偿所愿。
至于那深林里的兽途,她一个人去淌就够了。
明斯洳伸手托起裴沫的脸,她的眼中涟漪波动,泛格外几道柔和的光亮。
裴沫的眼睛已经红透了,明斯洳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些格外深刻与复杂的情绪,她帮裴沫去眼泪,朝她妥协。
“莫哭了,早就不疼了,不给你看,只是不想吓到你。”
脑袋哭的发晕,裴沫使劲摇头,嘴唇轻微发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脑中思路并不清晰的反驳着明斯洳。
“明阿姨,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情谊就这么浅薄吗?”
“这些事你从来就不肯告诉我,明家就像棵大树,枝繁叶茂,给我挡风遮霜,我知道我和明家相比,大概就是一片微不足道的叶子,可是我想告诉你,你不需要独自一人去消释所有的痛苦,我不是孱弱的花,我也能经得起风雨。”
“我没有想过要去探究你的全部,但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什么都瞒着我?”
“不管是开心快乐,还是难过伤心,我都是愿意和你一起去承受的。”
明斯洳心中震动,她想要抬手摸摸裴沫的脸,手却在她的注视中像是挂了重物,抬不起来。
裴沫的这些话,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年纪所具备的成熟。
思绪千回百转,一时明斯洳心头发涩,她注视着裴沫拧起的眉头,指尖动了动,突然像是做了某个艰难的决定般开始回答裴沫的问题。
“是在南三角受的伤,木仓.伤,不过处理的及时,不算严重,接下来几年都不会去那边了,我和你保证。”
明斯洳飞快的说完,神情平静,手却难以控制的加重了力气,她有些紧张,她怕裴沫追问。
可是裴沫没有,她看着明斯洳的眼睛,问她,“伤口真的已经好彻底了吗?”
那些深浅交错的痕迹,看起来还是很严重。
明斯洳迟疑了一会儿,喉咙紧了紧,“还没有完全消肿,继续吃药擦药,很快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