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洳看起来睡得很沉,眉眼舒展开,灰蒙蒙的天光透进来,映亮了她大半张脸。
这让明斯洳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平和起来。
裴沫被她环着,突然有点恍惚,她们的体温暖意融融的交叠着,说不出滋味的舒服,氛围是从未有过的温馨。
明斯洳一直没醒,裴沫悄悄看了她许久,临近集合时间,裴沫才战战兢兢的准备从明斯洳环里退出去。
动作再轻,裴沫一动,明斯洳还是醒了。
裴沫动作更快一步的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明阿姨,你再睡一会,我得先下去集合了。”
感受到裴沫身上传递过来的暖意,明斯洳陡然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明斯洳不记得自己有多没睡过如此放松的一个觉了,卸下全部的防备心,无知无觉的睡到天亮。
长睫颤动了下,裴沫的气息扑在颈上,明斯洳手从裴沫腰间滑落下去,算是回应。
松开手,明斯洳眼睛是闭着的,裴沫抓紧下床,准备去边上的卧室换衣服。
动作很快,关上门之前,裴沫往床上看了一眼,明斯洳似乎是又睡了。
轻轻的将门关上,裴沫使劲搓了搓脸颊,总觉得脸有点烧。
当一切声音远去后,明斯洳才睁开眼睛,她看向门,低笑了很久。
怀里似乎还残留着裴沫的气息,明斯洳忍不住轻嗅,再次闭上眼睛。
郭叔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明斯洳没有睁眼,手摸索过去,接通电话。
“东家,吴赤来电话了,说是今晚会亲自带上…老夫人的骨灰,来找您赔礼道歉。”
能听出来,郭叔在极力压抑着颤音。
他正在庄园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里站着,庞然大物般魁梧的身形,面庞上却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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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等这一天,郭叔不知道等了多久。
当年自己被吴赤支使出去,回来才知道老夫人被暗害了,就连骨灰都拿不到,这是郭叔一辈子的心结。
现在……现在终于能让老人入土为安了。
郭叔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一直都没回应,他安静的等着。
最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微哑的叹息,紧接着响起明斯洳的声音。
“照常安排。”
“好,我这就安排车去接您回来。”
“嗯。”
松开手机,明斯洳抬手遮挡住眼睛,她的掌心边缘覆着一层薄茧,刮擦过眼皮,远不似裴沫的手那般柔软。
明斯洳接着在床上躺了很久,清晰的感知着怀里属于裴沫的温热一寸寸消散。
郭叔挂了电话以后,在原地站了很久,默默的流泪。
偶尔有修整花园的佣人远远经过,看着郭叔怪异的耸动着肩膀,远远避开。
溪山庄园在佣人眼里是一个挺神秘的地方,不管是东家还是管家,都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身上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每每这种时候,佣人便会远远避开。
等郭叔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听东家的声音,是还没睡醒?
不发病的时候,明斯洳和郭叔讲话,声音永远都是平直的冷调,这么些年从没变过,所以他的感觉尤为明显。
怀疑的看了眼表,快九点半,明斯洳的作息习惯郭叔再清楚不过。
难道今天东家安安稳稳的睡到了九点?
郭叔震惊之余,眼睛里又开始冒热气,“老夫人,我知道,你在天之灵一直在保佑着。”
——
研学活动的最后一个阶段,对知识储备一般的成员来说,是极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