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裴沫正犹豫要不要先去外边等,耳畔忽的传来明斯洳的声音。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迅速,她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朝着浴室方向应了一句,然后往明斯洳卧室走。
在衣柜前站定,裴沫才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怎么表现的如此急不可耐?
再一想到明斯洳什么都没拿就进了卧室,裴沫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还要帮她拿贴身衣物。
心脏加速泵血,裴沫扭捏片刻,拉开柜门,里面的空间被流畅的线条分割的简约又精细,两侧悬挂着衣物,中间是被分隔开的四层方格。
裴沫扫了眼旁边挂着的衣物,一年四季的款式都有,甚至还有一件冬天穿的大衣。
有些奇怪,就像是有人在这长住过留下的痕迹。
不过裴沫没多想,微微踮起脚尖,伸手够住了第二个方格里的东西。
一个方形的收纳软袋,不透明,裴沫摸了摸,猜测里面应该是一整套收好的衣物。
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或者让人觉得羞臊的东西,裴沫暗暗松了口气。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裴沫才走到浴室门口去,轻轻敲了敲门,“明阿姨,我把衣服拿过来了。”
裴沫没有正对着门,而是贴着墙站在门一侧,手用力往门边伸。
打开门,明斯洳视野里闯进来一条细白胳膊,正颤巍巍的举着衣物收纳袋。
往外走了半步,明斯洳侧眸。
裴沫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贴着墙,站的笔直,头扭向另一面,只给明斯洳留了个后脑勺。
规矩让人觉得生分,明斯洳对着裴沫的背影缓缓扬了下唇,眸底浸出零星笑意。
没有伸手去接,明斯洳将语调拉的悠长,一字一句清晰的喊了声她的名字。
“裴沫。”
“嗯,”一直凝神听着身后动静的裴沫没由来的感到紧张,手指将收纳袋攥的更紧,干巴巴的接话,“衣服都在里面。”
半只脚踏在浴室外,明斯洳还是没动,神情变得散漫,她低声笑了笑。
“我身上都是湿的,不方便,你帮我拿一下。”
明斯洳话里听不出明显的喜怒,语气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是真心实意的在向裴沫寻求帮助。
耳尖渐渐红了,裴沫抿着唇,迟疑道,“可以先用毛巾擦干。”
卧室里开了空调,温度不高,一身水意接触到冷空气,还是有几分冷的。
明斯洳压直了声线,“毛巾都被泡在水里,擦不干净。”
借口实在拙劣,裴沫身体明显的僵了僵,难道就不能把毛巾拧干再擦吗?
暗自腹诽,偏生裴沫还不敢和明斯洳继续僵持下去,她无奈的把手收回来,将身体完全背过去。
打开收纳袋,里面除了一整套衣服外,还有分开装好的浴巾毛巾,裴沫先闭着眼睛把毛巾和浴巾递了过去。
无意中碰到明斯洳温凉的指尖,触电般缩回来。
明明脸都是背对着明斯洳的,裴沫却显得尤为紧张。
没一会,明斯洳淡淡道,“下一件。”
下一件该是文胸和内裤,裴沫眼皮剧烈颤了颤,脑袋微有些缺氧。
艰难的在袋子里摩挲了一阵,几片小小的,触感柔滑的布料勾住了裴沫手指。
她的耳尖彻底红透了。
从明斯洳的角度看过去,裴沫侧颈裹着薄薄汗意,映出微光,细白的颈项,显得尤为动人,诱惑着人上前去咬一口。
一股热意顺着呼吸滑入心口,明斯洳难耐的别开了头,将剩下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期间明斯洳没再说话。
听着身后似是而非的响动,裴沫肩背绷的紧紧的,一动不动。
过了不知多久,明斯洳的声音再度传来,“好了。”
裴沫没有立刻回头,警惕的等了一会。
见她满身戒备,明斯洳觉得好笑,在裴沫有所动作前,明斯洳朝着她走过去。
刚冲完澡,浴室里的热气被她带着往前。
敏锐的感知到身后人的靠近,裴沫不由的屏息,手指抠在墙上,指尖边缘被压出一片白。
裴沫此时想回头了,但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动弹不得。
先是肩膀一侧传来被微微往下压的力道,紧接着独属于明斯洳带着着点冷调的气息从肩后漫了过来,顺着肩颈,蔓延到耳朵,再没过脸颊,源源不断的将她侵裹。
两人似乎站的很近,只要往后挪存许距离,便能贴上。
热的。
燥的。
悄无声息。
蠢蠢欲动。
脑中有根弦被绷到极致,裴沫嗓子是哑的,求饶似的从齿缝中挤出几个音节。
“明阿姨。”
“嗯,”
明斯洳呼吸微往下沉,指腹下的肌肤如绝佳的白瓷,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临时生了逗弄的心思,手指顺着裴沫的肩颈缓缓移动。
一点点游离到颈侧,再往前……是被衣领微微掩住的簌簌细雪。
裴沫脸红的快冒烟,手脚酸软,牙齿陷进唇里,快要被咬出血来,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
她忽的抖了一下,露出一个舍生取义般的表情,要去抓明斯洳故意折磨人般的手指。
明斯洳反应快一拍,让裴沫落了空,下一秒,明斯洳的手漫不经心划过裴沫喉咙,落在她的下颚。
很轻的力道,宛如羽毛划过,激起一阵难耐的痒。
在裴沫做出下一步反应前,明斯洳指节一托,钳着裴沫的下巴缓缓转过来。
咫尺之距,四目相接。
明斯洳比裴沫高一点,呼出的热气恰好扑在她眉眼和鼻翼的位置。
眼睛快速眨了眨,血液鼓噪着涌入心脏,裴沫眼睁睁的看着明斯洳倾身过来,唇齿相差分毫,仿佛随时都会相贴。
潮润气息交错,身体有火从内往外烧,所过之处,沸痒撩人,裴沫完全没办法思考下一步动作。
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快要酥掉了,此时只需轻轻一戳,就会垮塌掉。
不自觉的仰起脖颈,裴沫眼神动摇间倾泻出细末的渴盼。
明斯洳手上的力道却忽的加重些许,避开了裴沫贴上的唇。
像是故意折磨般的教训,她凝目望着裴沫低垂的眼睫,手指勾了下一侧红透的耳垂,声线低哑。
“为什么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