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林铃硬要她拿回来的那本书,不厚但也称不上薄,正硌在两人中间。
方正的书本线条留下清晰触感,裴沫结结巴巴,“明阿姨……”
下一刻话还未说出口,明斯洳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没入了裴沫后颈长发中,她的手指将长发绞的很紧,眸色越来越深,垂首埋在裴沫耳边,声音压抑到嘶哑。
“别说话,别动。”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裴沫胸口剧烈起伏着,任由明斯洳抱着。
两人的温度,气息交融在一起,裴沫有瞬间的眩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斯洳痉挛的肌肉缓缓平息下来,裴沫感受她的松弛,低低喊了一声,“明阿姨。”
没有应,但明斯洳接着松开了她。
两人身前的布料都被挤出了褶,显得凌乱,尤其是裴沫,连头发都是乱糟糟一团。
她的左手还压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觑着此时面色平静的明斯洳,一副想说话又似是在顾忌着什么的模样。
低低嗤笑一声,明斯洳深深瞧了她一眼,继而转过身,停顿片刻,才往屋子里走。
她走的很稳,步伐和往常无异,就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被吓的一惊一乍的裴沫赶紧追上去。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份小点心,水果伴着糯叽叽的芋圆,还有各种碎坚果,甜牛奶堪堪没过它们。
明斯洳在茶几前停下,转身,眸光与来不及闪避的裴沫对上,“吃东西。”
愣在原地,反应了一会,裴沫才走过去坐下。
精美的瓷碗边缘沉着一层牛奶痕迹,味道和平时吃的没什么差别,但看起来已经放了一段时间。
想到明斯洳在门口等自己,裴沫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今天明斯洳早就回来了?还特意让于妈做了自己喜欢吃的甜点等她?
有悖常理,但目前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勉强的逻辑可以解释。
裴沫确实有点饿了,中午吃的匆忙,晚上压根没吃,现在用饥肠辘辘四个字来形容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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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套底下的书就像是个定时炸弹,让裴沫坐立难安。
明斯洳就坐在她对面,神情是不变喜怒的深静,她的情绪就如暴风雨般阴晴不定,转变速度之快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不是领口前还存在的褶,裴沫都要怀疑,刚才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不想再因为些别的原因触怒明斯洳,裴沫老老实实的开始吃甜点,但是咀嚼的速度很快,就想能快一点吃完,然后回卧室把怀里的书也锁起来。
早知会有今晚这么一遭,裴沫一定不会答应林铃。
只是现在后悔无益。
明斯洳看到裴沫数次似要噎到,她眉间不经意的蹙了蹙,开口出声。
“你今天晚上一直和林铃在一起?”
要说话,裴沫不得不把咀嚼速度放慢,她咽了下喉咙,点头,“嗯,在一起学骑马。”
“学完之后呢,去了哪里?”
明斯洳唇色泛着失血般的白,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冷冽的气质,一个接着一个问题,像是审问。
下意识屈了屈指节,裴沫抬头与她对视一眼,又飞快垂眸,左胳膊动了下,然后答。
“和林铃去了葛树巷吃小吃,”裴沫眼睛眨着,试图用吃东西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其实不是去吃东西,而是去买书的。
邙茶山马术中心离葛树巷挺远的,来回差不多三小时,如果不是林铃坚持一定要去,裴沫估计不会去。
送她们去的是明家的司机,明斯洳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他,她和林铃确确实实去了那里。
这样一算,裴沫十一点回家,不算太晚。
明斯洳沉吟了一会,视线凝在裴沫腰间的鞭子上,“一些你这个年纪不该去了解的东西,不要去了解,最好也不要谈恋爱。”
或许是自觉自己说的过分,明斯洳又接了句,“你还小,再过几年不迟。”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明斯洳说过的最符合长辈身份的一句话,可是裴沫丝毫高兴不起来,握着勺子的手顿时僵住。
怀里那本书此时像是烧着了,烫人的厉害。
难道明斯洳知道这本书了?裴沫低着头,长睫微颤。
她能感受到明斯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裴沫不敢抬头,怀里的书明明有外套遮着,裴沫浑身遍布被看穿的凉意与惊悚感。
明斯洳指的是她怀里的书吗?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
裴沫想不到别的东西了,左手僵在腰间,指尖重重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