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秾耐心纠正:
“我要老鼠不是用来玩的,是要做药物实验。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花大海瞪起眼睛反驳:
“我咋就不懂了,就跟神农尝百草一个道理对不?爹知道你偷悄悄拜了牛棚那头的老王当老师,跟他学中医认草药,是他教你拿耗子做实验的吧?还挺会教。要是他敢撺掇你尝草药,我早找他算账了,是药三分毒,我可不能叫我家妮儿冒半点风险。”
“没有拜师。”花秾无奈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认真澄清。
花大海以为闺女担心家里有意见,连忙表态:
“闺女你别管外头咋说,爹告诉你,其实牛棚那头好些有真本事的人,只是时运不济落难了罢了。你打小聪明,被人家瞧中想教你本事,你该学就学,艺多不压身,爹支持你!”
花秾望着她爹诚恳的表情,心里滑过一抹暖流,尝试着解释。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学不来中医。要我认个草药背个药方还行,辨症问诊实在太难了,光一个把脉我就学不会,哪敢给人看病,总不能一直当学徒帮师傅抓药吧?一辈子都出不了师,那不得把老师活活气死。”
“那咱就不学?”花大海无条件宠闺女,态度变得跟墙头草一样快。“那还逮不逮耗子了?”
花秾怅然叹气:
“暂时不用了。我本来也只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克服一下硬件上的缺失,实验出点东西出来,可惜……是我想当然了。”
她擅长的药理实验,离不开精密仪器,山寨版的就跟儿戏一样,压根没法得出精确结论。哪怕是想粗略验证这一时空的药性与她所学是否一致,也行不通。
花大海艰难地理解了一下,还是不太明白闺女不开心的点在哪里。
但这难不住他。
“不想玩老鼠就算了,爹带你上乡里逛供销社,给你买鸡蛋糕吃好不好?爹骑自行车带你,顺便去卫生院看看大夫。”
“好吧。”
事业受挫的花秾也乐意出去走走,找找灵感。
“逛供销社去喽!”
花大海见闺女重新露出笑脸,也跟着高兴,给闺女换上过年穿的好衣裳,抱着出去跟哥们借自行车。
“你们要去乡里看大夫?那别借自行车了,去坐拖拉机吧。昨天咱大队拖拉机出去拉石子,半道上坏了一下子,摇了半个多钟头才摇响,把卫新明心疼坏了,报到老支书那头说要检修。”
于国富消息灵通,指点明路。
“可他那个半瓶水哪会修啥拖拉机啊,折腾一宿,把机器拆得七零八落差点装不回去。没办法,只好又报到大队部,说要弄到乡里农机站找技术员帮忙修。怕拖拉机半道上又出毛病,还特意找了十几个壮劳力跟着去,预备着下地推着走。
大海你和福妮也跟着去呗,她个小丫头能有多沉,蹭个车坐没事的。”
花秾眨巴眨巴眼,心里一动。
修拖拉机?说不定她可以哦。</div>